“我问他。”
赵光义不动声色的拿回卷子,然后亲手拿到了不肖侄子旁边,摇醒侄子说道:“德昭,醒醒,醒醒,刚才我们都看了这张卷子,觉得答题的这个考生有资格成为头名状元,你怎么看?”
睡眼惺忪的勉强看了几眼那张优异答卷,赵德昭将目光转向了自带干粮给自己当帮凶的梁周翰,打着呵欠问道:“元褒兄,你怎么看?”
“回禀大王,下官认为今科状元非他莫属!”梁周翰指着那张考卷郑重答道。
“那就他吧,让这个考生当状元。”
不肖侄子漫不经心的回答,让赵光义彻底的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也这才真的相信缺德侄子并没有故意给自己捣乱,最起码没打其他考生和自己唱对台戏的主意。而王贻孙势单力薄,也只能是强笑着同意了推举写出这张试卷的考生出任状元。
再接着,王贻孙还又强笑道:“王爷,既然都认为写出这张答卷的考生可以当上状元,那就把糊住名字的纸撕掉吧,让我们看看到底是那一位当世才俊写出了这样的精彩文章。”
还别说,听到了这个建议,赵光义还真的把手指伸向了糊住名字的白纸,然而在碰到了白纸时,赵光义却又改了主意,心道:“这张纸不能由本王撕,德昭这个小混帐想出糊名审卷这个主意,皇兄肯定十分满意,亲手揭开状元名字的这个彩头,我也必须得留给皇兄。不然的话,皇兄岂不是会认为,本王还没有他那个混帐儿子懂事乖巧了?”
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这个决定,赵光义自然立即收回了指头,微笑说道:“算了,既然是我们大宋朝廷第一次糊名审卷,这个状元的名字,还是请皇兄亲自来公布吧,我们几个就要不要越俎代庖了。”
王贻孙强笑着点头附和,心里却暗暗叫苦道:“糟了,这份考卷的文才如此之好,看来肯定是二王爷那个得意门生柴成务写的了,顺利的把门生抬举到了状元的位置上,二王爷今后再想笼络文人士子,肯定就更加容易了。”
王贻孙的叫苦不用,再接下来,终于心愿得偿的赵光义当然是精神百倍,领着其他几个副主考继续连夜审卷,还在当天晚上就看完了所有试卷,从中挑选出了优异者准备录为进士,然后还是到了天色全明时,又累又饿的赵光义等人才停了下来休息吃饭,准备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继续讨论榜眼和探花的人选。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鼾睡了一夜的赵德昭才醒了过来与众人一起吃饭,累得双眼尽是血丝的赵光义肚子里更加窝火,可是又毫无办法。
不止一次,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赵光义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后,还没等他躺下休息,陈从信就已经出现在了门外,还发出了暗号要求与赵光义单独交谈,赵光义也知道必有大事,忙找了一个借口出门,与陈从信碰头于僻静处。
“禀王爷,之前被你撵出开封府的宋琪已经回来了。”陈从信禀报的事确实不小,低声说道:“他昨天傍晚才到的京城,进城后,他直接去了御史台报到,还一见面就向刘温叟递交了一份奏章,弹劾西川兵马都监张廷通克扣军饷,贪赃纳贿。”
虽然很清楚宋琪一回来肯定找自己的麻烦,可是听说宋琪竟然在回京路上就已经捅了自己亲信党羽的刀子,赵光义还是忍不住有些怒意上涌,低声哼道:“看样子是心甘情愿的给本王那个侄子的当狗了,本王那个侄子让他咬谁,他就马上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