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洵平静低沉的声音就像一个小鼓锤,一下一下地砸着他的心房。
勾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位置。
好半晌,黎洛才别开脸。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软乎乎的鼻音:“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没有和你在一起,我只是利用你而已。”
“嗯,”程洵说,“随便你怎么利用。”
“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有些歧义的话。
黎洛:“……”
“你不怕你的名声被我搞坏啊,”他开玩笑般问,“堂堂程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个基佬,没影响吗?”
程洵抿着唇,用那沉静得好似深潭的目光盛着他,眸光里浮着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
“可我只是程洵。”
他说。
*
五月的晚风温柔至极。
夜幕飘渺如纱,星光氤氲,寂静无声。
酸涩的、燥乱的、不安的情愫却在微凉的空气中嗡鸣着,吵得有人睡不着觉。
段景榆的被子下时不时发出诡异沉闷的抽噎声,听得和他同在一个寝室的陈彻心里瘆得慌。
差点以为宿舍闹鬼。
而黎洛躺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也睡不着。
他感觉自己的心谷里飞来很多蝴蝶,蝴蝶翩翩起舞的、彩色柔软的翅膀刮过他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