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失态不安, 显得焦灼的,反而是贺兰香。贺兰香当然意识到这一点, 她烦了,朝着谢折斥道:“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都一点不带着急的?”
谢折看着她,蓦然启唇,“所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贺兰香被问住,一时语塞,看着谢折波澜不惊的脸色,不由怒火中烧,下意识怒瞪他道:“那还不是因为我担心——”
话到此处,贺兰香打住不再往下说,谢折看她,她也别开视线。
足过了好一会儿,谢折才继续说:“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没那么容易受人摆弄。”
贺兰香收敛了心情,也压下了数不清的担忧之言,冷哼一声道:“你是没什么,可惜当局者迷,王延臣代子出征并未大肆宣扬,陛下那边恐怕还不知情况,他若知道了,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这回为达目的不惜将你下狱,之后又要对你做什么,你且提前设想吧。”
谢折再无答过她的话,冷峻的面容隐在阴影中,黑眸晦暗,让人不知他在想什么。
贺兰香本来大着肚子来找他就烦,见对牛弹琴,说三句话两句都没个着落,便扬起声音不悦道:“谢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回应她的依旧是空荡寂静。
“谢折!”贺兰香真生气了。
谢折抬眼对她,道:“耳朵疼,听不太清。”
贺兰香这才熄灭火气,想起他那对可怜的耳朵,朝他走过去,到了他面前,因孕肚隆起不好弯腰,只好半个身子坐在他腿上,照着耳朵轻轻给他吹了两下红肿伤处,朱唇靠在他耳畔,轻轻道:“我在这里说,能听到了吗?”
谢折:“听不到。”
贺兰香:“都这么近了,还听不到?”
话落,她陡然反应过来,照着谢折的胸膛便来了一巴掌,起身欲要离开。
谢折将她拉回腿上,手落在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摩挲,“怎么,生气了?”
贺兰香飞他记眼刀,并不掩饰心情,“对,生气了。”
谢折:“那我要怎么让你出气?”
贺兰香说不出来,莫名其妙地瞥着谢折,突然不懂他何时变得这般自觉。
谢折:“不如你拿起鞭子,再如上回那样,将我折磨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