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艳阳高照,阳光暖洋洋洒在身上,算不得多冷。贺兰香晒够了太阳,便坐在银杏树下,慢品清润热茶,看香客人来人往,恬静成了一副泼墨美人图。
“你怎么在这?”
突兀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贺兰香转过面孔,眉目弯弯,朝一身布衣乔装的少女笑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李噙露哑然失语,眼中闪过丝异色,丢下句:“我是来这边上香的。”说完便要转身往佛堂走。
贺兰香起身走去,声音是刻意的扬高,“是来上香,还是来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某个人的。”
李噙露转脸看她,虽未出声,眼中神色却已将自己全然出卖。
贺兰香抓住她的手,叹气道:“行了,就你这点能耐还敢与虎谋皮,你若不想一错再错,到头来把你姐姐气死,就跟我走,听我好好说。”
李噙露听她提到李萼,神情先是惊诧,似乎没想到她姐姐这么快就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紧接着便是复杂,犹豫要不要按贺兰香的做。
贺兰香才不给她下决定的时间,趁着她犹豫的工夫,拽起人便往僻静处的禅房走。
半个时辰过去,禅房门开,李噙露脸色苍白的出来,恍惚难以回神。
贺兰香后脚出来,敛了下衣衽,云淡风轻地道:“道理我都给你掰开揉碎说明白了,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整个李氏都要被你拉下水,成下一个萧氏。当然,你要是敢赌,就权当我说的话是耳旁风,继续与萧怀信合作。”
李噙露的脸越发惨白,未正面回答贺兰香的话,而是声音艰涩地道:“为何好心帮我,我姐姐是不是答应了你什么好处。”
“李妹妹哪里话。”贺兰香笑语晏晏,真心实意地道,“你还不知道嫂嫂我么,我这人天生心善,最是见不得女孩子家误入歧途,能拉便拉一把了,谈什么好处不好处。”
李噙露静静看着贺兰香,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不是个雪肤花貌的美人,而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精,眼睛一笑尾巴一摇,根本不知道她心里在算计什么。
但有一点她没说错,即便她居心多半不良,但在很多时候,她的确能拉便拉一把了。
李噙露收回心神,没再看贺兰香,看向了随风飞舞的银杏叶,沉下声音道:“不管怎么说,今日我都多谢你,萧……我以后不会再刻意见他了。”
贺兰香释怀道:“你明白便好了,但无论如何,你的把柄都已经落下了,至于他到底想留到什么时候用,目的是什么,除却他自己,没人能知道。”
李噙露思忖片刻,面露懊恼,“我实在想不通,我和他又无冤无仇的,他为何要害到我身上。”
贺兰香喟叹道:“想不通就别想了,赶紧回家去,日后少出门,少胡思乱想。”
李噙露应声。至于照不照做,只能日后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