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急了眼,狠狠瞪着王朝云,咬牙切齿道:“你话别说的太过分了,正儿才多大岁数,过了年才十七岁,他懂什么?孩子家家的,犯点错又有何妨,怎么就不能给他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了?”
王朝云阖眼揉起眉心,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周氏看她那样子,怒火中烧,一拂袖子道:“反正我话就跟你撂这了,我就正儿这一个宝贝儿子,他的前途比我的命还重要,大公子那边你去游说,怎么着都得让正儿重新回到他手下做事,若是不成,你就等着……”
周氏眼中狠光毕露,直直剜着王朝云。
王朝云不躲不避,径直对视,眼底森冷。
针锋对麦芒,周氏在无形中败下阵来,哼了声,转身走了。
王朝云看着案上那碗氤氲热气的疙瘩汤,淡淡吩咐道:“来人,把汤端下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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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寒露相近,冰霜打上火红柿子,早晚越发冷凉,若是拂晓时分往园中窥望,可见满地白霜。
贺兰香从温热的梦中醒来,意识混沌,眼皮未睁,鼻中发出一声柔软软的闷哼,粉腻双臂小蛇一般缠绕上男子壮硕窄瘦的腰,迷迷糊糊道:“别走,你一走,被窝便凉了。”
谢折将缠在腰腹前的小手分开,不容置疑的果断,穿衣束发,一气呵成。但等临走了,却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俯身吻了贺兰香一下。
贺兰香别开脸,春意未消的眉头蹙紧,睡梦中嗔出句:“别烦我,爱走就走。”
她实在困倦,并不知此刻表现的有多娇憨,亦未听到谢折的那声轻笑。
等睡饱睁眼,天已大亮,枕旁人早不知去向。
贺兰香下榻梳洗一番,服过安胎药,用过早膳,医官便来请脉。
“夫人脉象往来流利,胎像稳固,三月过后便可停服汤药,恭喜夫人。”医官如是道。
贺兰香恨极了那黑苦的药汁子,闻言不免松下口气,庆幸的同时不忘问:“不知世上可有办法,能让孕脉提前一月,诊断不出真实月份?”
医官懂她意思,语重心长道:“脉象关乎体魄,紊乱脉象易,但若因此诊断不出真实脉象,无法断定夫人贵体是否安虞,腹中孩儿知否需要调理,便是本末倒置,因小失大。”
贺兰香懂了意思,因此打消不少念头,送走人便兀自叹气,开始思索其他可行的办法。
北方秋日太阳如温泉沐身,细辛春燕把贺兰香哄到廊下晒暖儿,摆上茶水糕点,看池塘锦鲤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