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彻底收回了眼,不想跟个登徒子似的围上去细看人家相貌。
她这人的好奇心并不旺盛,转眼便能忘却一时的新鲜。
比如刚出寺门上了马车,她就已经将注意从那道清隽的背影转到谢折身上。
她现在觉得谢折就是杀人太多得的报应,不然怎么每次领兵外出都赶上阴天下雨,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老天都不愿帮他。
“等等。”贺兰香突然出声,有点想回去给谢折求道平安符。
马车停下,细辛询问:“怎么了主子?”
贺兰香思忖一二,又长舒口气,“没什么,接着走吧。”
于是车毂继续转动。
平安符这种东西,女若为男求,要么母为子求,要么妹为兄求,要么妻为夫求。
她和谢折,哪种都沾不上。
贺兰香闷闷不乐了一路,连雨点击打车檐的声音都未曾留意,一直到回到府中下车,才发现这场秋雨来得如此急切。
她在伞下看着天,眉头皱得更紧了。
细辛留意到她的神情,安慰道:“主子放心,谢将军会平安回来的。”
“谁说我担心他了。”贺兰香飞出记眼刀,“我是嫌天潮地湿,走两步路,雨水将我的裙摆都弄脏了,看着便糟心。”
“是是是,奴婢多虑了。”细辛不戳破,无奈回应着,心想您又能骗得了谁呢。
*
秋雨淅淅沥沥,时大时小,一下便连下了七日之久,将天上的寒气都带到了人间,终日昏暗,不见日月。
傍晚,房中潮气不散,细辛熏艾驱潮,顺便用艾烟给贺兰香熏了脚趾保胎,
春燕忙活着与其他小丫鬟更换窗布,把清透的霞影纱都换成了描金绢布,边忙边聊起闲天,说完了闺中私言,又说起了近来发生的大小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