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中,树枝被燃至通红,炸开火星,火星袅袅上飘,又化为轻烟。
两道视线在火光中相撞,一暗一明,一冷一热。
水珠顺着谢折的下巴滑落,滴在喉结,又从喉结缓慢蜿蜒下淌,流入结实腰腹,蛰在伤口上,生疼。
时间一点点过去,除了火星溅开的动静,再没有其他声音。
贺兰香妥协,低头轻嗤一声:“算了,我跟块木头说个什么。”
她抬脸看他,眼中是不经意流露出的倦色,媚而不自知。
“趁我现在还有精神,”她理所应当地道,“过来,把衣服脱了。”
谢折全身水珠倏然凝固住,本就幽暗的眼眸更加沉若深渊。
贺兰香似乎也意识到话中暧昧,特地补充:“脱完我好给你看伤。”
谢折眼中沉寂的幽光稍有起伏,手指落在腰侧的衣带上。
篝火灼灼,照见男子肌肉盘虬的后背,上面伤口无数,血色淋漓。
贺兰香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直接用水给他清洗,只好撕下一小块裙裾,给他一点点擦拭血污。
白腻如羊脂的小手动作轻若鸿羽,贴在布满伤口的古铜色后背上,二者对比之下,远比伤势触目惊心。
“疼不疼?”她轻声问。
谢折未答。
贺兰香叹息:“肯定是疼的,可惜在这荒山野岭,连点伤药都寻不见。我倒是听说一种法子,说人的口水有止疼镇痛的作用,哪里破了皮流了血,用舌头舔一下便好。”
她低下脸,往伤口上轻轻吹了一下凉气,试图为他缓解些痛意。
酥麻的触感自后背传遍全身,谢折活似被摁到水中的猫,猛地起身提上衣衫,转头怒视她,“你在做什么?”
贺兰香有点迷茫,不懂他这是什么反应,眨了下眼,长睫似蝴蝶羽翼般微微抖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在往你的伤口上吹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