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冰冷,雪白柔软的身躯乍一贴上,立马颤栗不休,抖若浮萍。
男子并未给她缓和的时间,直接甩缰驾马。
马蹄激烈,踏碎软泥。
贺兰香被谢晖宠了三年,出行皆是豪车软褥,从未上过马背,加之身上月信未走,未跑出几步,她便已捂上小腹,唇齿溢出哭腔,柳眉紧蹙。
似是察觉到她的反应,男子一夹马腹,马蹄慢下不少。
贺兰香心中窃喜,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这人并非冷酷无情之辈。
但又回想到方才被刀指着的惊悚一幕,她的心立马又凉半截,知晓是自己想太多。
她之所以能活下来,八成与送来的那纸文书有关,但文书上写了什么,她猜不到。
出了竹林,男子并未带她回净慈寺,而是径直下山。
途经寺门,贺兰香先是被门口满地血色所惊,整张脸苍白如纸,再顾不得什么怕不怕,仰面质问男子道:“你要将我带到何处去?”
“你是什么人?”
“放我下去,我要去找我的两个丫鬟。”
细辛和春燕为了掩护她出逃,早在寺中便落在叛军手里,至今生死未卜。
男子未言语,垂眸瞥她一眼。
贺兰香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冷戾的眼睛。
仅是对视,便如遭受凌迟。
恐惧之下,她的喉咙像被一只大手捏住,再发不出半个字。
下了山,路好走许多,马儿撒蹄狂奔,坐在马背,比在山上还要颠簸一些。
贺兰香受不住,腾出一只手,再度捂上了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