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宋献策上前一步,向王昊抱了抱拳,得意地说道:
“恕宋某直言,王总兵现在虽然风光无限,但是,以宋某观之,却是如同烈火烹油,恐怕大祸就在眼前。”
王昊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示意宋献策接着说下去。
宋献策见状,便又接着说道:“咱们大明朝这种情形,概括起来就是:君上多疑,群臣结党;民乱四起,外患恃强。
你一介海外归客,朝中毫无根基,能做到一地总兵,已是触动他人利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而你……就让宋某说说你得罪了哪些人吧!
其一,你得罪了郑芝龙。
郑芝龙以一介海寇,能够在江浙福建形同割据,靠的可不是打仗勇猛。那些个朝中大臣,又有谁没拿过郑芝龙的钱,谁又没有收过郑芝龙送的美女,其势之大,非你所能想象。”
王昊点了点头。
觉得这郑芝龙,倒是跟某个时代的那个赖某星有些类似,同是福建一地,只是时代不同,手段一脉相承,或有师徒之分。
宋献策换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其二,你得罪了山东总兵刘泽清。
登莱本属山东,后为备倭才将登莱从山东分离开来。虽然分开,但两地息息相关,历来就有利益冲突。
此前,刘泽清近三万人马与民军战于山东,屡战不利,最后仅带着数千人大败而逃。而你却一战击溃了农民军。
如此一来,刘泽清必视你为眼中钉。而刘泽清的后台是当朝首辅周延儒,周延儒为保刘泽清,也必在朝中向圣上进言诋毁于你。
当朝首辅有多少人脉,又有多奸诈,亦非你所能想象。
朝廷之上,诡谲纵横。
你一个毫无根基之人,又怎能斗得过他们!”
王昊点了点头,觉得宋献策说得很有道理。官场倾轧,经常是踏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