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薇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垂首道:“薇儿明白。”
幕僚小心翼翼地睨着辰王,一脸纠结之色:“王爷,陛下发来第三道圣旨,催王爷入京。王爷您看……”
“回复父皇,就说本王身染疫病,无法回京。”辰王甩了甩袖子,一脸忿然。
曲薇蛾眉微蹙:“义父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引起陛下不满,他直接定王爷一个欺君罔上、抗旨不遵之罪,该当如何?”
“本王才是嫡子,他却废嫡立庶,本王早就不服!”辰王怒道,“父皇心中只有那对父子。本王在他眼里,算什么?此次召本王入京,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本王若奉旨回京,那才是羊入虎口,再难成事!”
“义父说得也有道理。”曲薇叹了口气,很是婉惜,“薇儿真替义父不值。义父文韬武略,胸有大才,有一国之君之相。就因为陛下偏心,义父不得不拱手将这天下让给他人。那皇太孙年未及弱冠,却已是储君,倚仗着的不就是陛下的偏心和宠爱么?依薇儿看来,若没有陛下的宠爱,那皇太孙还有什么呢?”
辰王闻言,只觉心中一股郁闷之气无处纾解。
他衣袖一挥,将桌上一盏茶扫落在地。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碎片四溅。
“不错,就是因为父皇偏心,本王这个正正经经的嫡子将来还要向庶出的侄子俯首称臣!凭什么?!”他大声怒吼。
幕僚吓得面色发白,站在一旁一动也不敢动。
曲薇眼底闪过一道戾芒,面上却布满哀伤和心痛,看着辰王,柔声安慰道:“义父,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呀。朝中大臣想必也都明白,若不是因为陛下的宠爱,那储君之位是万万不可能落到景王一脉头上的。好在上天有眼,那皇太孙身体病弱,也不知能不能撑到继位呢。”
“夜风那小子一出生,太医院的太医就断言他活不长久。可是,这十七年来,他不也活得好好的?”一说到这个,辰王就很是气闷,“这小子的命怎么这么硬?在娘胎里中毒,带着毒出生,居然没死。这些年来,用毒毒不死他,刺杀也杀不死他,他简直就是只打不死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