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香荠的胳膊,略显局促地回答:“我自然是希望你来的,只是担心你冒雨奔波,身子吃不消。我此番一去,若是时机不巧,都不知能否在你生产前回来,若不是怕拂了程知府的面子,我当真是不愿——”
“公子!”香荠蹙眉打断道:“公子在说什么傻话?这样的大好机会,若你都不珍惜,我当真要替沈姨娘打你了!”
陈子安何尝不知机会难得,也被训得耻于开口。
香荠语气软了软:“香荠本就懂一些医术,又有黄大夫替我照看着胎,又有什么好担忧的?二少爷,我知道你把这次秋闱看得极重,手不释卷,日夜苦学。但此去书院,做学问固然重要,你自个儿也务必要保重身体,勿要太过劳累。若是真的没能中举,也万万不要过于自责,您这般的才华,便是没有科举,也总是会被瞧见的。”
香荠忍不住絮絮叨叨嘱咐起来。
尽管类似的话已在沈姨娘那里听了一遍又一遍,可听着她再说一遍,陈子安心中却还是数不尽的欢喜,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香荠纤手轻轻探入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精致的手围,那手围以素雅的浅灰色布料缝制,边缘用细密的针脚绣着淡雅的竹叶图案。
她轻声道:“公子,这是我为你新做的一只手围。年初在肃王府,你说那只被那豹子撕烂了。如今虽正值炎夏,但到了秋闱与春闱时,考场内早晚难免寒凉,您带上这个可以保暖一二。只是时间仓促,香荠未能做得尽善尽美,你看看——”
话语未落,陈子安已满眼欢喜地接过了手围,细细端详,轻轻摩挲着手围上的竹叶图案,嘴角上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香荠,这手围做得极好,我非常喜欢!我定会珍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