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软玉温香陡然离去,陈子安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右腿,淡淡嗯了一声。
第二日,香荠起来上值时,陈子安竟已坐在灶台前烧起了水来。
“子安、你怎、怎么自己起来了?”香荠惊道,环顾自周:“这房中,可是来了什么别的人?”
陈子安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傻姑娘,我只是一条腿没了气力罢了,又不是真的不能动了。这几日身上的疫病消了,我觉着连力气也大了些许。你上值的时候,我便一直在尝试着自己独立做些小事。今朝又试了一试,竟发现已可凭借自己力气坐到这木椅上了。祸兮福之所倚,古人诚不欺我!”
陈子安说得轻松,可香荠却发现,一向爱洁的他,袍角早已被尘土浸染。宽袖下,几个手指无力地耷垂着,已有青紫痕迹,胳肘处也有红肿印痕若隐若现。不难想象,他这些时日里独自练习时是如何的艰辛。
香荠看着他瘦削却清隽的脸庞,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