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蹙眉道:“这么说,那日之事,是柔娘刻意陷害?可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害你,还是为了借你的手杀夫?”
香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柔娘是四区医士中唯一一个女管事,我对她只有敬佩,她也曾照拂于我,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歹毒的心肠。我想求张大人秉公处置,却又怕——”
“你是怕误了白马寺的治疫?毕竟白马寺的病患一人比一人多,若是再少了些医士,便麻烦了。”
香荠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仅如此,我还怕她有什么苦衷,更怕哪一日我和她同样的境况下,会做出和她一样的决定。”
"你自然不会如此。"陈子安却是坚定地握住了香荠的手:“你心怀悲悯,善良而不软弱,勇敢而不鲁莽。更重要的是,无论多难,你从未因一己之私害过旁人,这便是你与柔娘最大的不同。”
香荠被陈子安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又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怕不是在说瞎话唬我呢。”
陈子安上前握住香荠的手,认真道:“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心性不同常人,心如磐石,志若金汤。和你相处久了,更是觉得如玉之润,似兰之芳。你不知我曾有多么羡慕大哥他可拥你入怀,又怪他不懂珍惜你。可如今,我也可以握住这双手了,你不知我是有多么欢喜。”
香荠本已止了泪,又被这一番剖白弄得眼睛痒了起来。她掩饰地笑道:“二郎这张嘴,说什么话都动听极了。只怕若是哪日被你卖了,只消你甜言蜜语几句,我也会心甘情愿地认了。”
陈子安却举起手掌,认真地立起誓来:“天地可鉴,日月为证,子安所言字字发自肺腑,若日后有任何欺瞒香荠之处,便叫我屡试不中,孤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