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药丸完全溶解于血中,香荠连忙粗粗包扎好手腕,便接过盛满药液的瓷碗,轻柔地扶起昏迷中的陈子安,慢慢将药液送入他的口中。
看着呼吸逐渐平稳的陈子安,谈云嘱咐道:“徒儿,为师还要去巡房,你且在这里守着,荣王那边我已帮你告假。若他有什么不好,你便敲门口的钟——”
这铜钟,是今早才搬来的。白马寺所有重症,皆配一架铜钟,病情危急时,可击钟以唤医官前来诊治。
两人皆是沉默,默默祈祷奇迹的发生。
香荠恭敬地送谈云离开,堂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点点烛火在微风中摇曳,映照出香荠那张焦虑而期待的脸庞。
屋外风雨如晦,香荠紧紧抓着陈子安的手,祈祷奇迹降临。
可谈云刚走了小半个时辰,陈子安便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好冷——好热——”
香荠连忙上前探测他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竟变得时热时冷,起伏不定。
陈子安的面容扭曲,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脸庞时而因高温泛起潮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时而又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全身颤抖仿佛置身于严冬之中。
“怎会、怎会如此?”香荠喃喃道,连忙去探测陈子安的脉象,却只能摸到一片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