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神医在陈府住了两周,将蝶姨娘的胎气稳固了,这才辞别。
临走前,他装作不经意地和香荠说:“啊,有本行医的手记我也不需用了,就留给你看个趣吧。”
香荠诚惶诚恐地接过,仔细一瞧,手记封面上写着《康年手札》,里面详实记载着黄康年多年行走杏林、治病救人的种种独门秘术与临床医案,以及他对各类草药性能的独特见解。手札中字句朴实无华,却蕴含着深厚的医学底蕴和仁心仁术之道。
“多谢神医!”
香荠如获至宝,眼中映出异彩来。
黄神医不自然地轻咳道:“喏,康年是我的字。”
看着香荠欣喜的神情,黄康年有些遗憾地想道,此子仁善又有悟性,只可惜是个女娃,生得又这般美,不然老朽一定收为弟子才好。
香荠不知黄康年心中腹诽,只是如饥似渴地阅读了起来。
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月就到年关,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下来,连素来喜欢宴饮的陈子盛也不乐意出门了。陈子盛不大爱外出,便几乎日日召香荠侍奉,香荠深觉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每天过得如此煎熬,能给她一点慰藉的,只剩那一把剑,还有这一卷书罢了。
香荠虽学得起劲,却停了对陈府众人的诊治。她本就学艺不精,之前愿为众人诊脉,一是因为同样为奴为婢,实在是心软;二是她也想积攒些傍身的本领,若能有朝一日拿回身契脱离陈府,她也有个安家立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