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身子一震,伸手重重拍在床板上,怒斥道:“你怎可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生为清臣,死为清鬼,此事皆为奸贼鳌拜所为,他倚仗先皇恩泽,欺今上年幼,把持朝政,蒙蔽天光,哼,我这就进宫去亲自面圣!”
看他说走就立即要下床,我连忙将他拦住:“老师,你听我一句,现在整个朝廷里面都是鳌拜的人,三大顾命大臣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了,你现在去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皇帝现在年幼,还看不出满朝文武谁忠谁奸,他身居皇宫大内,对于外边的事情还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恐怕现在他真就认为你勾结明逆做了卖国之贼,你去了恐怕他还要亲自下旨拿你。”
黄裳顿时怔住,忽然抱住我胳膊,急道:“皇上圣明!唉,那我该怎么办!星儿,你是为师唯一的学生,为师知道你聪明睿智,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见这回可家伙对上了路子,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老师啊,现在皇上还小,看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但不代表他以后也分不出来啊。你老人家呢先跟我回衡山,等过几年皇上年岁大了,自然能够分辨得出熟忠熟奸,到那时候您再亲自到朱雀皇宫跟他诉说自己的冤情,正如你说的,那时候圣上圣明,自然能够知道你是被鳌拜冤枉的,到时候您在皇上那里讨一道讨贼圣旨,亲自去杀了鳌拜,给师娘、师祖母一大家子人报仇雪恨,这才是正道啊!”
我一番话说得黄裳再一次沉默了,我一使眼色,一旁清卓和郝俊二人也急忙过来帮腔,从小皇上的安危说到整个大清社稷,弄得黄裳好像如果不跟我们去衡山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一样。
最后黄裳终于点头:“罢了罢了,我便跟你们去衡山住上几年,等过几年再去找皇上!可怜我那苦命的儿啊!”两眼紧闭,两颗浑浊的泪滴滑下脸庞。
黄裳被定的是叛国之罪,家人的尸体和原来的大宅全都被人用火烧得干净,他倒也再没了牵挂,跟我们几个骑着快马一路乔装打扮,不一日终于回到衡山。
我们还没有上山,远远就听到有人怒喝和兵器相撞的声音,而且远远看去,半山腰上还有几处有滚滚浓烟冒出,我顿时吃了一惊,这衡山上不但有火枪队和炮台,还有冯锡范这样的大高手,怎地竟然被人打到了山腰顶上?
我想黄裳说道:“老师,衡山上可能来了强敌攻山,我先走一步!”说完弃了马匹,展开轻功向山上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