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夏三两口把饭扒拉完,“让李夫郎帮忙备马,我们也出城看看。”
李钱问,“您不放心李知庆,想看看她去做什么了?也是,她这时候出城能为什么事情呢。”
“为的可多了,”梁夏放下碗,掏出巾帕擦拭嘴角,缓声跟李钱说,“江南多水稻,如今六月,正是排水晒田的好时候,结果前日却下了场大雨。”
梁夏起身往外走,“李知庆应该是去田里看庄稼了。”
去看庄稼了?
李钱跟着梁夏往外走。
坐马车出城太耗费时间,梁夏问李夫郎要了两匹马,她跟李钱一人一匹。
李钱别的不说,但骑马还是能拿出手的,只是年纪大了,不敢跑的像梁夏那般快。
怕梁夏迷路找不到人,李夫郎挑了个侍卫带梁夏过去,“那片田她几乎天天去,肯定在那儿。”
梁夏到的时候,李知庆早已在田中央,头顶草帽,弓着腰正在看稻。
她身上穿着寻常藏青色夏袍,衣服颜色洗到漏白,如今衣摆撩起来塞进腰带里,裤筒往上挽起,布鞋脱掉放在田头,光脚下的地。
她弓腰在那里,和其他田地里的寻常百姓没有半分区别,草帽之下,无人知她是稻农还是知州。
瞧见梁夏翻身从马上下来,守在田头的侍卫立马上前行礼,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叫大人过来。”
梁夏手握缰绳摇头,“不用,我过去就行。”
梁夏脱了鞋朝田里走,边走边看稻子的情况。
“皇上还懂这些?”侍卫顿住,莫不是装样子糊弄人的吧。
李钱跟在后面,这才赶到,气喘吁吁下马,觉得一身老骨头都被颠簸散架了。
闻言不由看了眼那侍卫,喘着气说,“我家主子,上知天文下知种地,就没有她不懂的。”
侍卫脸上恭敬,心里轻嗤。谁信,一个民间找来的小皇上,正是念书科考的年纪,能会种地?能懂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