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搀扶着林陌走到沙发前坐下,神色凝重地回忆着什么。
林陌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几分钟后,司雨晨说道:“当年我爸是从我老家的一座煤矿发家的,那座煤矿是集体的,我爸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变成了我们家的了。赚了钱之后,我爸又陆续入手了好几座矿,有煤矿、磷矿,我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我怀疑那几座矿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林陌沉吟道:“这就麻烦了,如果只是偷税漏税,补上去,交罚款就没事了。可侵占集体甚至国有财产,一旦坐实,那是要坐牢的。爸的身体又不好,他要是去坐牢的话会很难受的。”
司雨晨心事重重的样子,人也沉默了。
林陌能理解她此刻的感受,她是一个正直的警察,有任务总是不惧危险冲在第一线,可她的父亲如果是一个侵占国有矿产的罪犯,她该如何面对她的信仰,忠孝又如何两全?
他想安慰他的妻子,可是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陪着司雨晨坐了几分钟,起身往卧室走。
“老公,你去干什么?”司雨晨问。
林陌说道:“我去拿古钱,问卦寻人。”
司雨晨跟上来搀扶林陌:“要不吃了饭再说吧。”
“我没心情吃饭,先找到爸的下落再说。”林陌说。
进了卧室,林陌从背包里取出了六枚古钱,那枚鬼脸钱也在其中。他将六枚古钱捧在手中,轻轻摇晃,一边诵念起卦咒:“于惟净土,念念皆空,玄瞳人苦,敬请天公示下,指点明路。”
六枚古钱落下,在地上翻滚、静止。
艮上,坤下,山地剥卦。
林陌心中一沉:“剥,不利有尤往,六四剥床以肤,此卦有……”
此卦有凶,他差点就把这话说出来了。
“此卦有什么?你说呀。”司雨晨很着急。
林陌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此卦有凶,不过你不用担心,爸不会有事的。”
“他人在哪?”
林陌看了一眼那枚鬼脸钱,它在坤卦的初六爻上,一丝煞气缠绕。
他抬起右手,掐指计算:“六爻对六神,上九朱雀,六五青龙,六四玄武,六三白虎,六二腾蛇,初六勾陈。子孙癸酉金,父母丁巳火……爸在东北方向的山上,金为矿,爸在东北方向什么地方有矿,他人就在那里。”
司雨晨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是宏兴煤矿,那是我爸的第一座矿。那座煤矿已经封矿了,当年的办公楼和矿工宿舍都还在,没人住。老公,我们现在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