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呆瓜吧。”
“……”
这个词乍一听很幼稚,腻歪到不行,可从梁梦声口中说出的却好像有温度——像火种,能轻易将人点燃,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烧起来。
更羞耻了。
陈临干脆只点头不说话,反正这不是问句。
梁梦声还在笑:“没有骂你啊,不觉得这个字很巧妙嘛,特别适合用在想调侃又不想贬低的语境里。”
带着酒意的风拂过,言语间,一团暖黄色的光晕出现在眼前,很亮又很迷蒙。
走近一看,原来是座小型酒馆。
陈临原本还被梁梦声几句话撩拨得心神混乱,庆功宴那晚的场景却在他脑中闪现一瞬。
路边,酒馆外,基地探照灯来回晃动,将夜色衬得近乎凝固。
情人肆意拥吻,朋友勾肩搭背,无数人匆匆路过,停留或向前走,没有人回头。
似曾相识,又截然不同。
酒是这样,末世是这样,及时行乐重要,当下的感受重要。
可人们也会有明天,所以我希望你比昨天高兴一点。
他们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却默契地走进酒馆,给彼此点了一杯酒。
梁梦声走上露台,陈临也就跟着他上去,这里仍然能听到酒馆中央的音乐,却已不再那么震耳。
露台上,星空下,大厅里细碎橙黄的灯透过来,很漂亮。
他们站了一会儿,气氛很安谧。
陈临忽然说:“我记得你那时候好像有点不耐烦。”
这个指代当然是A市酒馆那天,梁梦声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