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平常是入戏极快的,昨天的最后一场却迟迟难以突破;今天终于突破,那点纠缠着的心思又迟迟难以消退。
他的确生来适合表演,对自己的情绪变化一向敏感。
而此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只是二十多年来的性向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收敛——
昨天的最后一场,他明明只需要表达出直白的欢喜和惬意,这并没有什么难度。
但面对汪泽月,他却不自觉压抑自制。
前面那么多场戏都发挥正常,他知道自己不是因为紧张。
为什么会感到失落——
拍摄的时候,汪泽月眼里尽是无奈的纵容与笑意,看向自己时似乎有一万分的耐心。
即使摄影机就架在旁边对着他们拍。
他仍然觉得悸动。
为什么会下意识期待——
即使谭轶并不愿意将其称之为“期待”。
他昨天被叫住时,心跳的节奏便倏然一乱。
仿佛汪泽月不是让他来对戏,而是在开诚布公地讲述一个秘密。
谭轶下意识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就像之前几次他们做的那些。
无数记忆瞬间在脑海中翻涌起来,双手握住的热度、唇瓣被拨开的暧昧、胸膛上触碰带来的战栗……一切引起的居然都不是反感。
他依言去了。
到的时候,汪泽月正好洗完澡。因为房间里开足了暖气,他身上只套着一件浴袍,浴袍的领口还有些散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倒是谭轶自己穿的有些多,没呆一会就开始觉得闷热,脑袋也跟着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