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蕙说“潜在大客户”本来是带了几分玩笑。
没想到等沈晓给她回了话，她才发现，这事儿不带开玩笑的，大客户是真真儿的。
沈晓母亲的单位，不是一般得大，属于当年三线建设留下来的一个大厂矿，员工有将近三万人。
难怪年年五一节工会福利不敢发别的，但凡东西贵一点，这福利就发不下去了。
无它，开支太大，领导签“同意”的那支笔，就跟有千斤重似的，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T恤的价格，沈晓的母亲艾明彩跟于蕙谈到了4块5一件，条件是左胸口印上她们厂矿的名称，还要求四月上旬就必须把货发过去。
因为厂里打算让厂合唱团穿这件衣服参加他们省里的合唱比赛，台下的厂领导和啦啦队也会统一穿这件衣服。
于蕙秒懂，难怪这回厂领导能咬牙同意一人发一件4块5的衣服，敢情这除了当厂服，还要当演出服、啦啦队服。
一衣多用，然后用台上台下的统一着装去挣印象分，这4块5不仅是花得值，简直是用尽了其中每一分钱的价值。
于蕙做事一向都会往宽里打算，送沈晓衣服的时候，单送给沈晓的除外，另外还正儿八经送了XL、L、M和S四个尺码的样衣。
所以艾明彩那边收到样衣，确定定货后，很快就把各码需要的数量发过来了。
现在大学生金贵，有沈晓的证明，再出于对于蕙这个保送生的信任，再加上艾明彩所在的单位毕竟是大厂矿，合同一签，那边马上就按规定打了一半货款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