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头,张咏脸上的泪水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眼圈独红。
张咏打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抱拳对杨七道:“以后就要在您治下讨生活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
“哈哈哈……”
杨七朗声大笑,“能得到你这么一位贤才,我睡着了都会笑醒,怎么会嫌弃。”
张咏谦逊的道:“什么贤才,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
杨七感慨道:“复之兄且不可小逊自己,在我心里,你可是足以担任一部之首的人才。”
“一部之首?”
张咏闻言大惊,诚惶诚恐道:“您真是高看了张某……”
杨七歪着头,挖掘了一下脑海里张咏的生平,最终一锤定音道:“燕国的刑部如今还是一个空架子,草拟出的律法,虽然下发到了各府各县,但是仍有不少披露。而且燕国境内发生的案件,也由各府各县审理、断案、处刑。
一些官员不通刑事,导致冤假错案频出。
长此以往,必酿成大祸。
如今有了复之兄,我也可以放下心头这一块大石头。”
张咏惊愕,双手不知道放在何处,颤抖道:“张某初来乍到,就担此重任,旁人焉能服我?您还是许一县给我,让我好好历练历练。等有了政绩,再担当你的重托。”
“呵呵……”
杨七摇头一笑,感慨道:“燕国草创,百废待兴,到处都缺人,刑部最缺。让你担任刑部,可是一个重托。你不仅要处理各地送过来的案件,还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个架子搭起来。
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这可是个又得罪人,又辛苦的活儿。
旁人不愿意接,才落到了你手里。”
杨七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咏也明白了杨七主意已定。
一瞬间,张咏又有那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幸好他及时忍住,郑重道:“臣……不怕辛苦。”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滋滋滋,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刚才还一副不认识的样子,现在就熟的不行。一个装燕国主事,一个装盛名贤士。
再这里弄这么一处礼贤下士的把戏。
想骗人啊?小老儿的眼睛可亮的很。”
老头瘪着嘴说这话,再无刚才的热情,眼中多了几分警惕。
倒不是老头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真佛。
而是在老头的印象里,皇帝一类的贵人们,那都是捧着金碗吃饭,出行的时候前呼后拥的那种。
锦衣夜行?
那只存在在故事里。
能出现在老头这种摊子上,说着皇帝才有资格说的话的人,九成九的是江湖骗子。
专骗老人家的钱。
一想到此处,老头恨不得把杨七一行人撵出去。
警惕的看了一眼自己那个藏的很隐秘,却没有多少钱的钱箱的位置。
然后看向杨七三人,警惕道:“您三位,要是想耍什么把戏,麻烦您三位换个地方。小老儿精明着呢,儿郎也在军中任职。所以你们别想骗小老儿。
麻烦你们付了泡馍钱,然后换个地方。”
“额~”
杨七三人闻言一愣。
三人对视了一眼,一脸尴尬。
扎马合青木当即就要亮身份,却被杨七拦住。
“付钱给老丈。”
杨七吩咐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