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毕,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一桌桌丰盛的宴席,算是给所有客人们临别的礼物。
大家喝高了以后,难免有些放浪形骸。
高声呼喝声、划拳声、逗乐子的爆笑声,冲淡了那浓浓的悲伤。
折御勋吩咐折御卿招呼着客人,他单独邀请了杨七,两个人凑在书房里密谈。
折御勋的书房内不止有座椅板凳和书桌,还有一个宽大的火炕。
折御勋盘腿坐在火炕上,火炕上摆着一张小矮桌,桌上摆放着两个下酒菜一壶酒。
杨七入门以后,折御勋搓了搓脸,搓去了脸上挂着的疲劳,招呼着杨七上炕。
“快过来,陪老舅好好聊聊。”
似乎是记住了折家老太君的提醒,折御勋对杨七的自称都亲近了不少。
杨七也没有客气,脱掉了靴子就上了火炕。
夏天是不可能烧火炕的。
火炕上铺着一层凉席,坐在上面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折御勋要为杨七斟酒,却被杨七抢过了酒壶,“哪有舅舅给外甥斟酒的道理……”
略显亲昵的埋怨了一声,杨七给折御勋斟上了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是陈年花雕,酒液是琥珀色,也像红茶冲泡出的颜色。
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折御勋瞧见了杨七嗅鼻子的动作,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举起酒杯,“五十多年珍藏的花雕,尝尝……”
话音落地,折御勋一饮而尽。
杨七浅尝了一口,眼前一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绝对是好酒,一口饮下,齿颊留香。
折御勋笑眯眯的示意杨七再给他斟上一杯,端起酒杯,感慨道:“当年你外婆生下你娘的时候,不知道听府上的丫鬟们说,南方人在女儿出生的时候,都会埋下一坛酒,等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拿出来喝。
你外婆逼着你外公,去弄了两大车的花雕酒,埋在了后院。准备等你娘出嫁的时候,拿出来大宴宾客。
你娘和你爹成婚的时候,正逢战乱,有些仓促,忘了起出来这些酒。
这酒一藏就是几十年。
前几天挖出来的时候,都成了一坨坨的酒膏,对上了新酒,味道确实好喝。”
一点儿陈年旧事,听的杨七目瞪口呆。
杨七觉得折御勋这话说的有些不尽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