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蛮横的拦在杨七面前,不让杨七跨进南国钱行一步。
杨七耸了耸肩膀,从怀里取出了一块金锭,扔到了伙计的怀里。
这伙计一看金锭,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啪!”
伙计自抽了一个嘴巴子,谄媚道:“小人眼瞎,差点儿得罪了客人。小人在这里给客人赔不是了。客人里面请。”
杨七摇头一笑,也懒得去跟一个势利眼计较。
南国钱行如今归谢韬掌管,谢韬是一个干吏,他挑选的各分行的掌柜的,肯定都是信得过的人。
而辽国西京城这家南国钱行分号的掌柜,能挑选一个势利眼在门口守门,想必也有其用意。
进入到了南国钱行以后,杨七冲着柜台里丢了一块玉牌。
然后就在钱行里找了个地方坐下。
少顷,一位年近半百,留着短须的中年人,捏着玉牌匆匆到了杨七面前。
见到了杨七,中年人恭敬的施礼,“可是贵人当面?”
杨七点点头,却没说话。
中年人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贵人里边请。”
杨七跟随着中年人进入到了钱行的后堂。
钱行后堂里的摆设并不奢华,反而很简朴,所有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中年人请杨七坐定,亲自为杨七奉上了茶水以后,单膝跪倒在地上,恭敬道:“属下参见少爷。”
杨七愣了愣,问道:“你是稻草人的人?”
中年人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惭愧,帮少爷办事已经两年有余了,直到去年年底的时候,才由赵副使推荐,加入到了稻草人。”
中年人口中的赵副使,就是赵廸。
自从杨七把彭湃调到了西北以后,南国的稻草人暂时就全部归赵廸掌管。
让杨七觉得意外的是,赵廸居然把稻草人都发展到了钱行里面了。
由此可见,杨七不在南国的时候,赵廸并没有真的把自己给荒废了。
而是扎扎实实的做了不少事儿。
杨七对着中年人摆了摆手,道:“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了。南国钱行在辽国西京城的这家分号,成果如何?”
中年人站在杨七面前,苦笑道:“回少爷的话,成果不怎么样。这辽国西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如今又被重兵把守。基本上在咱们钱行里存钱的,都是一些商客。本地的辽人很少把钱存在咱们钱行里。他们似乎更喜欢把钱财换成牛羊,才放心。”
杨七点点头,道:“任重而道远。钱行是一门长久的生意,做的也是一个信誉。不像是其他的生意,开门就能见利。只要你能坚持守下去,我相信会更多的人把钱存在咱们南国钱行。
身处在异国他乡,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辽人野蛮起来,并不是喜欢讲理的。”
杨七拍着中年人的肩头,说道:“真要到了关键的时候,宁舍财,莫要舍命。在我眼里,你们的命,比钱财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