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老夫还放开了手里所有的权力,任由赵匡胤和赵光义摆布……”
石守信说这话的时候在笑,只不过笑容里充满了苦涩。
石守信脸上在笑,眼眶里却充满了泪花,“老夫征战几十年,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身体,早就熬坏了。六年前,老夫就已经不能人事了。即便如此,老夫还在娶妾自污。
老夫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被人盯着,被人看着。”
杨延嗣沉默。
六年前就已经不能人事了,却还要继续娶妾自污名声。
能做到这一步,石守信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舍下了多少颜面。
石守信擦拭了眼角的泪花,灿灿一笑,“老夫跟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你同情老夫。只是告诉你,保兴孩儿今日这么对你,并非出自本意。”
石守信继续笑道:“石府这些年,瞧着繁花似锦,其实已经被皇城司的探子们,刺探的千疮百孔。老夫每日咳嗽几声,都会被记录清楚,送到赵光义面前。所以,你和保兴孩儿所谈的事,他不仅不能答应你,还得让你生气,让你愤怒离府,才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石守信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认识赵光义多年,深知他的禀性。此人性情凉薄,自私自利,志大才疏。我们这些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他利用完了,必定卸磨杀驴。”
杨延嗣面色阴晴不定,疑惑道:“石头……爷爷,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妄议陛下是非,可是砍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