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从石府的正门口,一直到石府待客的正厅。
杨延嗣的嘴都没停过。
路过一处,就摇头感叹。
什么贪污受贿、巧取豪夺、克扣军饷的词,在他嘴里没断过。
石保兴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脸色铁青,双手颤抖。
他随时都有掐死杨延嗣的冲动。
进入到石府正堂,瞧见正堂里挂着一幅庞大的画作。
杨延嗣当即愕然惊叫,“禹州吴家的《神仙图》,这东西应该是汴京人盛传的,我那位保吉二叔,扣押了人家十几口,夺回来的吧?”
画圣吴道子,祖籍禹州。
杨延嗣口中的禹州吴家,指的就是画圣吴道子的后辈们的宗族。
这一幅《神仙图》,正是禹州吴家的祖传之物。
“够了!”
石保兴忍无可忍,大声咆哮了一声。
“杨七郎,你进门的时候殴打我府上管事,进门后有屡屡口出狂言,当我石家无人吗?”
杨延嗣灿灿一笑,“石伯父且勿动怒,小侄也是一片肺腑之言。你也知道小侄如今位居左补阙之职,对于左补阙们监察百官,闻风奏事的职权多少了解一二。小侄今日所言,也只是指出贵府忠的一些不妥之处。石伯父若是加以整改,能避免许多弹劾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