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监正闻言倒是笑了,道:“既姑娘说有用便定然比我这方子好,老朽这就叫人去准备药膏,希望这些马还能救的回来。”
慧安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钱若卿这才道:“既然他来了,咱们也甭往雁城去了,那地方荒蛮的很,也无甚看头,你去也不合适。咱们就在这里呆上几日,待马群适应了,便回京去。我听钱宝说沈夫人连来了三封家书,催你回去了。”
自慧安往凤阳侯府送了信儿,童氏的家书便一封封的来催,她的婚期定在六月,这会子已是四月,也难怪童氏会如此焦急。慧安昨夜已答应关元鹤五日后启程,听了钱若卿的话便点了点头。又瞧向汪杨松,道:“汪公子可有什么东西要捎回国公府?”
汪杨松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道:“倒是有两样之前买给妹妹和小弟的小物件,回头我叫人给姑娘送过去,就劳烦姑娘一次了。”
慧安忙笑着点头,又交代了夏儿留意此事,这才上了马车往城中回。
慧安又在雁州府呆了五日,每日只往马厩瞧上一次,别的时间都窝在屋中甚少外出,倒是那叶伯昌的夫人来瞧过她三回,还邀请她参加花宴,慧安心知叶伯昌是太子的人,叶夫人此番只怕也是受了叶伯昌的指示,多半冲的是关元鹤,自不会前往,婉言谢拒了。她每日只窝在屋中看书,和丫头玩闹,日子倒也过的极快。
眼见五日之期已到,这日旁晚关元鹤还真派了一小队兵马过来,说是要护送钱若卿回京的,钱若卿自知关元鹤这冲的是慧安,派人问过慧安的意思,慧安便就势答应了下来,吩咐夏儿几个开始收拾行装。
当夜,临近就寝,慧安却突然拉了夏儿来,冲她嘀咕了两声,夏儿怪异的瞧了慧安两眼,见慧安嘟着嘴一脸作弄人的狡黠,便笑着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屋。
夜色渐浓,慧安闺房的窗又被人轻轻推开,接着人影一晃,关元鹤便驾轻就熟地落在了屋中,他见外间没人守夜,而里屋却隐约透出昏黄而温馨的灯光,由不得就勾了勾唇。关上窗户,和以往一般抖了抖衣衫,待从外头带进来的寒意散去,这才大步进了屋。
屋中水红色的床幔散着,床榻下放着一双小巧精美的绣花鞋,关元鹤行至床边,这便小心翼翼地将床幔挂在了两边的铜勾上,脱了靴子盘着腿坐到床上。
见床上慧安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黑发出来,他由不得挑了挑眉,嘟囔道:“也不怕闷着……”
言罢便拽了拽被子,这一拽却是没能拽开,只拽下了一截,露出床上女子一小段紫缎绣花的褙子来,关元鹤见慧安睡觉竟还穿着外裳,一愣之下,以为她是在等自己,唇角就飞扬了起来,掀开被子便欲往被窝中钻,一手更是探进了被中欲将慧安搂住。
谁知却与此时,她好似被惊醒了,发出一声迷糊的嘟囔,接着转过身来!
关元鹤瞧去,登时面上的笑容便凝结住了,眼睛瞪的老大,险些惊吓地叫出身来,身子一僵便犹如避瘟疫一般从床上弹跳而起,瞬间就闪身到了床下,一脸呆愕地盯着床上。
只见那床上女子半撑起身来,头发鸡窝一样乱糟糟的顶在脸上,一张大饼脸,黑肌呲牙,塌鼻小眼,嘴巴厚而红还有些歪着,嘴角挂着一道口水,正睁着布满眼屎的眼睛盯着自己,迷糊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盯着他嚷道。
“仙女姐姐说睡一觉就有好看的哥哥给傻丫烧鸡吃,你真好看,傻丫的烧鸡呢?”
关元鹤当即俊面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碰到的事情,见那傻春竟似要扑下床,他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浑身凛冽,借着傻春惊吓之际,已汲上靴子铁青着脸出了屋。
而此时,慧安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抱着被子挂着浅笑。
翌日,天晴气爽,慧安舒服地靠着大引枕坐在南下的马车上,瞧着外头已见明媚春光的田野笑的一脸惬意,夏儿见慧安这般由不得摇头,道。
“姑娘这般作弄将军,也不怕真惹恼了。今儿早上奴婢给傻丫拿烧鸡,哄了半响傻丫才敢吃,只怕是昨夜将军发了火,也不知做了什么竟把傻丫吓成那般,连鸡肉都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