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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女 惩治恶奴

“闭嘴!这等疯妇,连主子都敢动手,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拖下去打死!”

婆子闻言上前再次押了刘氏便按在了条凳上,又是一通杖责。

慧安方才没叫婆子们一气打死刘氏就是在等孙熙祥,目的就是叫大家瞧着孙熙祥亲口下令,杀死了刘氏!也好叫这府中的奴才们看看,孙熙祥是个什么东西,用的着的时候将你捧上天,待到事发了便会弃之如履,心狠手辣,也好叫那些摇摆不定的好好掂量掂量。

刘氏被板子一打,整个人便惨叫了起来,她本就受了伤,如今几个实板子下去便进气少出气多。这会婆子们却是没有堵住她那嘴的,登时刘氏便拼着最后一口气抬起脸来瞪着孙熙祥满脸的阴厉和怨毒,恨声大喝道。

“孙熙祥,我做鬼不会……放过你!”

说罢已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瞪着眼瘫软下去。

孙熙祥闻言气的面色发绿,慧安站在一旁低着头瞥了他一眼,禁不住满眼的讥诮,闭了下眼才道。

“将人拖下去。父亲,这府中不可一日没有主事之人,以我看如今负责采买府中燃炭的乔管事倒是个稳妥之人,父亲看是不是叫他先领着管家一职?若是做的不好,父亲再行换人便是。”

孙熙祥闻言瞧了慧安一眼,目光却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

慧安说的乔管事,全名乔万全,也是侯府家生子,只他却是个从不表态的,也不偏向慧安却也不倾向孙熙祥,可他唯一的女儿却在孙熙祥的院中最近刚提了一等丫头,似有打孙熙祥主意的意思,最近正和孙熙祥眉来眼去,暧昧至极打的火热。

慧安估摸着孙熙祥早晚是要收了那丫头的,如今只是在逗弄那小丫头,玩个趣味儿呢。

慧安提出叫乔万全做总管,一来是提他孙熙祥答应的机会大些,再来那乔万全态度不明,指不定是个明白的也未不知,更有一层,他那姑娘如今身份微妙,能做的文章很大啊。

见孙熙祥点头,慧安又道:“至于大厨房……那可也是个油水多的,也容易动手脚,却是要选个稳妥的。那周宝兴和刘氏人面兽心,哄骗父亲竟贪墨了府中这么多银钱,依我看这账面是不是也地好好查上一查?”

慧安一遍遍提银子,还要查账,孙熙祥听了岂能不气?

他瞧着一脸平静的慧安,怒火有些压也压不住,这个死丫头,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只是今日已然这样,他也不能不做妥协,故而气的内伤,面上却是一挥手,站起身来,道:“大厨房是不能马虎,你瞧着安置个妥当人吧。这事为父就不再管了,只是查账的事便罢了吧,如今已近年关,叫下人们好好过个年,别弄的人心惶惶的就不美了。”

言罢,一甩袖子便向院外走,行走间犹且余光瞥了眼那几口大箱子,心里真是跟割肉一般的疼啊。

他生在清贫之家,祖上虽出过举人也当过官,但他那父亲却是个穷秀才,孙熙祥成长的日子过的并不富裕,如今见这么多银子眼见就要吞进肚中,却生生被夺走,岂有不生气的道理?

只是再气那也没法子了,只能心中暗恨着,跺着脚出了榕梨院。

慧安今日目的已经尽数达到,又见孙熙祥气哼哼的离开,只差没笑出声来,一面吩咐方嬷嬷散了院中奴才,一面绕着那几大箱的珠宝古董转了几圈,挥手道。

“尽数记册,给我落了锁收到库房去!”

待回到屋中,慧安忍不住舒坦地躺在床上滚了两滚,方嬷嬷和夏儿等人进屋瞧见都一副笑脸。

“姑娘也别太乐了,这也算是和老爷撕破脸了,以后……”方嬷嬷说着,不由叹了口气,到底也是被那几口大箱子寒了心。

秋儿闻言哼了一声道:“咱们还怕了他不成,反正奴婢心中主子只有一个,姑娘叫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叫奴婢与谁作对,便是天皇老子奴婢也不怕他!”

冬儿闻言忙一巴掌打在秋儿面上,喝道:“还天皇老子呢,也不怕闪了舌头,真真不知道自己个儿是谁了!”

春儿摇头一笑,却叹声道:“嬷嬷说,那乔管事真能站在咱们姑娘这边?”

几人闻言便皆收了笑看向方嬷嬷,但见她微微摇头,却又瞧着慧安道:“老奴瞧着那乔管事还算是个明白人,姑娘且看看吧。何况他一直不赞同他那闺女去贴老爷,这下他升做了管事,只怕他那闺女要跟着水涨船高了。这一来能多个人与珂姨娘作对,再来老爷收用了芙红,若再不好好对待,只怕那乔万全心中就会生怨。纵然他真依附了老爷,起码秋兰院那边会不好过,有他那闺女在,乔管家岂会和珂姨娘一条心。”

慧安闻言点头,笑道:“今儿也算打了个大胜仗,真没想到秋兰院那边竟一点动静都没有,真不似杜美珂的作为啊。”

此刻的秋兰院,杜美珂正坐在梳妆镜前通散长发,聘菊站在一边瞧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往院外瞧。

杜美珂见她那样不由一笑,放了梳篦,又挑了点香膏子在脖颈下微微点过,道:“就那么想去瞧热闹?老爷已经回府了,只怕这会子那边也该散场了。”

聘菊闻言欲言又止,半响还是问道:“奴婢实在不明,夫人为何不过去凑凑热闹?若是这回夫人帮了老爷的忙,老爷岂有不更疼爱夫人一分的道理?”

杜美珂闻言却目露讥讽,面上带了些冷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若此次帮了他,他确实会宠爱我几日,但我如今已经失了尚书府的依仗,他对我心生了厌意,便是宠爱又能有几日,有多少?但今日若他被那贱蹄子落了面子,吃了大亏,心中却会真真正正想起我来。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了这回,他那心才会真正想起我来,才会和我站到一条船上。人哪,有时候真是可笑,有共同的仇恨那心就也能靠的近近儿的。你就瞧着吧,不出一盏茶功夫,老爷他必来我这秋兰院……”

她话还没落,便听外面传来丫头的请安声,可不正是孙熙祥来了。

杜美珂登时便和聘菊对视一眼,由聘菊去迎孙熙祥,杜美珂却忙躺入被窝装起病来。

片刻孙熙祥便撩起帘子自己进了屋,绕过屏风,但见杜美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尖尖的小脸映着大红色的锦被,苍素而娇弱,眼角竟还挂着一串将掉未掉的泪珠儿,那模样真是娇弱到美极。

孙熙祥方才还怒火冲冲,只恨杜美珂没能帮他拖延一二,谁知进了秋兰院便听杜美珂是生了病,丫头们却在外头偷奸耍滑,如今进了屋他观屋中也没生炭火,连个服侍的丫头都没有,而杜美珂又是这般模样,登时那气就散了一半。

他缓步走进,杜美珂却似听到了动静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凄美的明眸中写满了无助和惊惶。在瞧见他的那一刻又都化成了惊喜和深情,只瞧的孙熙祥心头一暖,手便有些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