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动无声,每一下动都很艰难。
满身的血腥,却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温润,如若质地上等的翡玉,浸在天山圣水之中滋养了多时。
楚月浑身震悚,瞳眸赫然紧缩。
纵使男子并未把话说全,她却好似已然全部读懂。
此人,在谢她,于大炎城帮花家渡过难关的事。
楚月唇部干涸,咽喉有些疼,直愣愣地望着象牙内的人。
他的身体被荆棘拖拽拉扯着悬浮而起,正对着楚月,只相隔一墙,且用尽全力抬起了手,每抬起一寸,身上从骨头贯穿的不计其数的窟窿,则弥漫出了无数的鲜血,浇灌着刺过躯壳的荆棘,只为做出作揖的姿势。
哪怕浑身都是血淋漓的,他却儒雅温和,有着难以言说的教养。
而这样的动作,使得血色荆棘更加的发狂,死死地缠绕着他。
从身躯,到灵魂,一并割裂。
鲜血流淌,滴落在下方的深渊,犹如落在了漆黑的水面。
荆棘加深力道和狠劲之后,男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病态般惨白的肌肤,早已是一片刺目的血色。
空旷的象牙塔,唯有血珠滴在水面的声音。
刹那的飞溅,宛若盛开的彼岸花。
他的身上,更有无数条血线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