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他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像我不觉得你会和那个人在一起太久一样。”
“玉兰……”曲听张开嘴,轻轻念了一声这个名字。
这么多年的满腔酸涩和委屈,就要对着她尽数倾吐。
这是曲听曾经最常做的事情,他所有的卑微阴暗,所有的不可言说,都只对霍玉兰一个人展示。
他觉得这是偏爱,可是和曾经一样倒苦水的行为,却不会让眼前的人感觉到高兴。
曾经认真倾听的那个人,早就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废话。
“你最好听我的话。”
霍玉兰的语调之中不带任何的威胁意味,说出去的话,却让曲听被酒气熏透点燃的身体,逐渐冷却。
“我虽然现在身份不是霍玉兰,可是我依旧能够登上曾经的社交软件。”
“当年你父母重新盖房子的钱,你弟弟娶媳妇的钱,你哥哥在老家开店的钱……你不妨去查一查都是怎么来的。”
霍玉兰从靠在墙上的姿势改为站直,走到曲听的面前,重重地跺了一下脚。
楼顶上的声控灯再度亮起,如同照妖镜一般将曲听微微扭曲和愕然的神色,映照得分毫毕现。
霍玉兰又对他说:“你现在这么厉害,你应该知道敲诈勒索的数额,也伴随着不同级别的刑期吧?”
“你父母年纪大了,弟弟结婚这么多年应该生二胎了吧?”
“哥哥可是你一家人甚至全村的骄傲,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别逼我亲手把你家人全部都送进去。
后面这一句话霍玉兰当然只是在心里面轻轻说了一遍。
可是曲听却已经面目抽搐,嘴角颤抖得不像样子。
曲听或许真的不怕牧引风的压迫,因为技术型的人才永远不会没有饭吃。
因为牧引风根本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戳到曲听的痛点,牧引风又不是什么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他很少接触这种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他还不能深刻地领会到,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