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活生生气得当殿喷出了一口血。
那一块用来擦了安和帝鲜血的帕子,从宫中被送到了恭王府。
白榆用金丝镶嵌的礼盒装着,在除夕夜当夜,笑眯眯地送与谢玉弓,说道:“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当时猎场上安和帝砸你额头的那一下,我替你还回来了。”
梼杌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看到那礼物实在是眼皮突突直跳。
这女子送礼物的手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谢玉弓却当着桌上的众人,一副要喜极而泣的样子,他这辈子所有遭受的委屈,都有人给讨还,无人明白这样的感受。
他最近有点“返祖”,好似前面十几年的成熟稳重,披霜带血的成长,一下子都缩了回去。
他整日撒娇卖乖,眉飞色舞,还养了两只顶冠血红的大公鸡,两条雪白的狼犬,整日斗鸡走狗,明媚得仿佛是一个大富人家养出来的纨绔子。
梼杌愁得头发都白了,恐怕再这样继续下去,来日谢玉弓登上帝位,也是个他娘的傀儡。
可是几番给段洪亮送信,两个人一起来回愁断肠,却架不住谢玉弓根本像是失了智。
他终于像个真正的十九岁少年,哦,过年就二十,及冠了。
可是他却像是才十六七岁,整日“榆儿,榆儿,好榆儿!”
被白榆宠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白榆没有给安和帝下毒,毕竟安和帝也不是面做的,且鸿雁有大用,不能用在这种微末的地方。
但是想要把安和帝的身体拖垮,岂不是简单极了?
一个自觉手握生杀,并且一生都在兢兢业业为这目标而努力的老头子,让他感觉到失控,感觉到力不从心,他自己就会慢慢崩溃。
新年前的一口血,只是个前兆罢了。
而现在安和帝越是力不从心,便越是会离不开谢玉弓。
因此恭王迟迟不能就封,并且有在皇城常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