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短暂止住了脚步,而后又朝着对方狂奔而去。
不远处段洪亮紧急将马匹勒停,一抬手,身后训练有素绵延山脉足足两里,还在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的兵马,便跟随主帅停了下来。
他可是把段氏一族埋在皇城之中十数年所有的兵马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全部召集来了。
可是……那妖女竟然真的回来了?
在段洪亮看来,自己这外甥是回来送死,是回来体会什么叫被辜负的人间惨烈。
可是这妖女若当真是给太子报信,这时候一个人跑回来,岂不是送死无疑?
段洪亮将兵马止息在空旷驻扎地的不远处,下马观察周围片刻,对着身后做了几个行军手势,很快有小兵钻入密林,查看周遭是否有埋伏。
梼杌也下了马,看向不远处也是神色凝重。
而此时两个泥娃娃一样的人,已经跑到了彼此近前,而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谢玉弓抱住白榆的那一刻,感觉自己方才和段洪亮说的不是虚言。
他向来觉得自己算是行止有度,虽然纵容自己的欲望,但是关键时候未必不能抽身。
他觉得自己不会重蹈母妃的覆辙,他至少不会真的容忍爱人背叛,他会拉着爱人一起下地狱。
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准备。
但是直到他抱住白榆湿透的,脏污的泥泞消瘦的身体。
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怀中剧烈喘息。
他总算是不得不承认,如果怀中这个人真的背叛他,抛弃他,要他死。
他可能不会抵抗。
他原来和他母妃一样,是天生长了个满脑子情爱的蠢货。
谢玉弓心中大恸,死死锁住白榆的腰背。
但是却被什么东西给阻拦,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