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蓝鲸还能挂在天上,变成月亮。”白榆胡言乱语道。
白珏紧抿着嘴唇,不论白榆说什么她都点头。
眉眼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慌乱,眼神却实实在在地发飘。
她也是被逼无奈。
她不能不顾及一族人的性命,工部尚书是太子的人,白家必须听从太子号令。
但白珏从未做过这种“害人”的事情,因此她抓着白榆的手臂,比白榆这一脚深一脚浅,一脚人间一脚虚幻的心理疾病发作患者,还要颤抖得厉害。
白珏拉扯着白榆远离了人群,走向太子找到她的时候,指定要她带着白榆去的地方。
白珏好久没有见过太子了,太子……变化得好大,白珏简直要不认得他了。
上一次白珏给太子送消息,还是白珏的母亲薛静娴手下的一个总喜欢去庵庙烧香的下人,发现了白榆的那个奶娘娄娘总是往城外山上跑却又没有去庙里烧香。
太子被皇帝禁足后放出来,虽然白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根据工部尚书讳莫如深的态度,知道太子栽了一次狠的。
因此薛静娴在发现了白榆的那个奶娘总是进山,而太子承办狩猎的皇家猎场正在城外时,才会立刻派白珏来送信,让太子加以防范。
白珏也未曾料到,白榆的奶娘进山多次,不是伺机破坏皇家猎场,只是为白榆躲藏起来置办东西。
而太子……竟然将白榆这个恭亲王妃带走后,日日带在身边。
白珏想到这里,那张清肃端美的脸上,出现了纠结之色。
太子怎能如此?白榆可是恭亲王妃,按理说……是他的弟媳啊。
他从前像是神坛上的仙君,今夜站在黑暗之中,命令她:“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将她带到这里”的时候,却犹如堕神的恶魔。
那么阴沉可怖。
白珏怕极了,竭力想要看清太子的神情,她不相信他会罔顾人伦。
只是她身系一族性命,不敢靠近他,也只能听命行事。
好在白榆不知道怎么了,状态非常不对,正好让白珏无须去撒谎欺骗或者用其他的极端办法,只需要拉着白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