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即便是他的王妃表现得有些“不正常”,肯定也是心癫之症在连日的刺激之下被影响严重了。
只要杀掉了太子这个罪魁祸首,只要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自由自在地度日,再用上一些杨老爷子研制的克制药物,她肯定就会变得与从前一样。
谢玉弓这样的人,能认识到自己吓人并且稍微有所收敛,已经是破了天荒了。
这还是在他漫长的思念折磨之中自己逼着自己推演出来的结果。
人无完人,他若是也像太子一样,只看到人的一个眼神便能洞悉诉求,他就不是剧情之中唯我独尊逆我者亡的反派谢玉弓了。
他这一辈子,生长到如今所有的温柔纵容都给了白榆。
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不够丰沛,甚至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但这已经是他能给的全部了。
总之谢玉弓把白榆往女子这边的人群一扔,再度出现在男子营帐那边,混迹在护驾的侍卫出现在皇帝身边的时候,白榆也被女眷那边的人发现了。
她肩上披着谢玉弓的披风,她伸手紧紧地拢着。
并不冷。
她看着远处被扑得将要熄灭的火,整个人还是魂不附体。
这倒是不需要她演绎什么“惊慌失措”了,毕竟人被吓得狠了的时候,就是会显得有些板滞。
白榆现在就处在被“吓狠”了的状态之中。
她始终无法相信。
谢玉弓……谢玉弓怎么走了?
她骗他至深,还与他作对的事情……他说不在意,可他为什么走了?
他是后悔了吗!
白榆根本没听到刚刚谢玉弓说了什么,她只是突然发现谢玉弓不见了。
她像个被胡拼乱凑起来的雕像,崭新的身体还没能彻底弥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