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张狂入骨,连他这个太子也敢指着鼻子骂,如此畏缩低调,是害怕碰到谢玉弓吧。
只可惜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谢玉弓,谢玉山微微压了压嘴角,有一些不高兴。
他见不得对上他猖狂恣肆之人对着谢玉弓反倒卑躬屈膝。
不过谢玉山也没有表现出来,下压的唇角很快恢复了正常。
谢玉弓应该也非常想见他的恭王妃,但此时大概率在安和帝那里。
他堪称温柔地对白榆说:“不需要理会旁人的眼光,你在我身边无人敢指认你的身份。”
他到底是太子,他身边带着的人女扮男装算什么?他就算真的带一个女人又有谁敢开口。
谢玉山说:“只不过我要去拜见父皇,你不能跟着,你就在这帐篷里面歇着吧,一会儿会有侍婢送来吃食和茶点。”
白榆点头,进了帐篷之后脊背就挺了起来,转了转脖子,神色自如地坐在桌子边上,对太子说道:“你去吧,我今晨起得太早,一会儿睡一觉。”
白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生理性的泪水蓄满了眼眶,满脸都写着疲惫。
谢玉山很快从帐篷里面出去,正如他所说,没过一会儿就有婢女和侍从送来了茶点,白榆早上没吃两口东西,坐在那里一口气吃了一盘子点心。
吃得食不知味。
她知道谢玉弓就在这山里,此时应该在皇帝那边,他的帐篷……因为是皇子,现在还是恭亲王,除了储君,就只有他最珍贵。
虽然白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顶,但他距离谢玉山的帐篷肯定也不远。
慌吧,问题很大。
不光要慌谢玉弓会不会突然之间闯进帐篷里面把她给掐死。
还要慌狩猎全程别有任何人认出她是恭王妃,一旦被人揭穿身份,她一个女子不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做她的恭王妃,跑到了太子的身边女扮男装,就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楚。
白榆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咬牙切齿地吃着嘴里没什么嚼头的点心,像是在生啃某人的骨肉。
谢玉山谢玉弓……谢玉弓谢玉山。
这两个王八犊子让白榆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