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训练出来都是作用于暗杀和搏命,惠都之中只有一条浅浅的护城河,无须掌握高超的凫水技能便可行至河岸,况且幽冥死士的训练营是在启南林海之中。
林海四处都是树,无边无际的树,只有山涧没有江河,因此这些死士并不擅长凫水。
此刻山雨欲来,水浪四起,谢玉弓是真怕白榆落入其中来不及救。
他的怒火烧红了眼睛,天生的□□和霸道让他想狠狠发作白榆。
但是等他看到了浑身湿透的白榆在他怀中抬起苍白湿漉的小脸,面颊之上还有水迹不断滚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谢玉弓就像个迎面被水泼灭的火堆。
“呲”的一声,就只剩下一股袅袅青烟,被河风一吹,散得无影无踪。
他抬起手欲要给白榆擦脸,但是胃袋在这个时候剧烈地翻滚起来。
他忍无可忍地推开了白榆,直奔这船舱的里面,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传来。
谢玉弓快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白榆站在船舱里面,这里四面封闭,桌上放着一小炉炭火,上面坐着热气未散的羹汤,很暖,很安全。
可是淋透的身体骤然进入暖和的地方,白榆打了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如水浪推开。
谢玉弓跪在屋内的恭桶旁吐得昏天暗地。
白榆脑子因为回暖的身体开始转动,风马牛不相及地想,他大概误会了自己。
他可能不只是怕水,他还晕船。
晕船是由于人体耳前庭神经敏感或者运动指令和大脑反馈不一致……
白榆甩了甩自己的脑子,听着谢玉弓痛苦的干呕声,咧开嘴笑了笑。
但是笑意未等弥散就消失了。
但她到底是起身了,还是要把这最后一场戏演好。
她先是脱了滴水最严重的外衫,然后走到里间,拍谢玉弓的后背,给他倒了点热水。
谢玉弓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一整天都在赶路,白榆吃了些,他一直都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