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拉着谢玉弓,谢玉弓微微垂头,看着她的头顶,怔神不已。
他自生下以来,从来都是遭人利用,遭人构陷,遭人欺辱打骂。
偶有为他鸣不平为他说话之人,也都是以一种怜悯之姿,替他对那些强者低头认错。
但是她不一样。
他听到了她对十二皇子谢玉兰说的话。
她叫他小杂种,说他活不长了。
她必然知道十二皇子乃是后宫隆恩长青的贤妃幼子,其上还有贤妃长子,也就是七皇子谢玉梅。
贤妃养育的两儿一女,不是痴肥愚蠢就是骄纵跋扈,视人命如草芥。
但是无人会轻易得罪这样的真小人,而她竟是丝毫不顾……
谢玉弓被她拉扯着,足步虚浮,被维护的轻飘和被欺骗的沉重相互抵抗,拉扯。
直让他肝肠扭转,心肺不宁。
直到跪在这永昌殿贺寿许久,依旧还在不着痕迹也不受控制地观察着她。
白榆知道谢玉弓在看她,但是她却在酝酿等下贺寿的情绪。
谢玉弓倒是好,自己装疯卖傻,见人不用行礼,贺寿也不用准备贺词了。
苦得她一个现代人,几番绞尽脑汁,脑子里面也只有几句影视剧中的贺词。
啧。
殿中安和帝威严地坐在上首位,身上还穿着祭祀大礼的龙袍,十二旒冕冠遮蔽了他皱纹横生双眼,却压得下巴已经有点失去了形状,在下颚处又叠了一层。
虽然和英俊潇洒不沾边,但依旧不失威严端肃。
他嘴角带着一些不甚明显的笑意,本不是个喜好展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