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万寿节的万寿宴之后……这些东西会跟随小九儿一起送去封地。”
谢玉弓满目奇珍异宝,但是心中却莫名地沉沉下坠。
她如何爱财贪贵,又如此不惜一切追逐敛夺这些东西,谢玉弓所查只知零星一点,就能窥见她有多么为其疯狂。
如今献上一切,又如此言语,是当真没打算从皇宫之中活着出来了吗?
他垂头看着她虚搭在自己腰间,似乎生怕他有所不适,只消他一动,便会立即撤回的双臂。
心中一边冷然如铁,告诫自己或许她是察觉了自己的杀意,在蓄意伪装,舍得这些身外之物,用以迷惑他。
另一边却是幽深一片,漆黑不见底。
就连谢玉弓也不知道,这满堂的金玉投放进去,到底能否见底,见了底又能听到何种回响。
他的心中再怎么迟疑不决,他也不是真的蚩蚩蠢蠢之辈。
他只垂眸静立,不作反应。
白榆倒也不是不爱这些金银财宝,只是这些东西大多要么都是御赐,要么落有官印,都是无法变卖变现,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东西。
她让娄娘埋山里的那些,足以作为死遁之后重新生活之用。
而且白榆和原身不同,她并不怎么爱财,她更惜命。
两个人又一起睡了一夜,一样的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第二日便是万寿节。
是日清晨,安和帝先谒太庙行祭。
于太庙折返皇宫途径惠都八大道,沿途由官府设立戏台,循环演唱今上砺治以来于天下之功绩。
沿途商铺张灯结彩,百姓跪迎金銮仪仗,再由安和帝赐民吉席,普天同庆。
外藩王公,文武百官着礼服,于广隆大殿向安和帝进呈贺表,各国使臣列班恭贺,行大朝礼,霄宸上下七日不理刑名。
待这些流程过后,午时已过。
白榆和谢玉弓的车驾于清晨抵达宫门口,此时正与一干,皇子、公主、后妃等人,在永昌殿跪拜安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