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眼高手低的奴才!定是仗着你不能告状才偷懒,明日,明日我便将他们全都发卖了!”
白榆拉着谢玉弓的手腕,身体贴着他,哄劝道:“我们进屋好不好?你晚饭有没有吃,我……我一个人回来的,我待会给你找点点心吃。”
“小九儿?”白榆拉着站在树下不动的谢玉弓,轻晃了一下他的身体说,“入夜外面凉,我带你回屋子吧。”
她方才声嘶力竭地喊他九郎,是真的撕心裂肺,毕竟关乎小命,现在嗓子有轻微嘶哑,这样放软了声音说话,像锯齿一样,吱嘎吱嘎地在人的神经上拉扯着。
她得赶紧把谢玉弓弄到屋子里,才能开始表演,不然一会儿那些死士找过来,要是看到她的一点影子,恐怕她话没说完,就人头落地了。
谢玉弓最终还是和白榆走了,因为白榆本能地在焦躁的时候会搓东西,谢玉弓的虎口被她搓得发热,他已经无法忍受。
而且这热度还有顺着手臂传遍全身的趋势。
他迈开了腿。
被白榆拉着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各处蛰伏的幽冥恶鬼们,在目送着谢玉弓进门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他们主上的手势。
暂且蛰伏等待。
而白榆将谢玉弓拉进屋子里后,将房门一关,并没有去点灯。
点了灯,他们之间的一些剑拔弩张和她眼中的戒备,包括谢玉弓眼中的杀意就全都藏不住了。
因此白榆关上门之后,又转过身,再度凑近了谢玉弓。
谢玉弓就站在门口,几乎是背靠着门口的,白榆一靠近,他本能后退一些,就靠在了门上。
白榆先是笑了一下,似乎还想装着平静一般,但是很快她就哭了起来。
哭到一半又笑起来,这一连串的声音,去给鬼片配音都不用后期。
而谢玉弓垂眸目视黑夜,亦能无碍见她悲痛欲绝的神色。
他面上无悲无喜,全无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