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是她推我进湖的,此仇早晚我要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乳娘,这两日可发生了什么事?”
方嬷嬷闻言道:“姑娘说府中吗?那日姑娘被舅老爷送回来,府里都乱了套了,嬷嬷回来便守着姑娘,倒没听说府中有什么事,只昨个儿四爷来瞧姑娘,秋丫头多了两句嘴,听说晚上孙心慈便因吃了脏东西闹起肚子来,一晚上起了十多次夜,后来直晕倒在了净房,四爷今儿一早来瞧姑娘还提到这事,说是先替姑娘讨个利。”
沈么童本就是个半大孩子,只比她大半岁,会使这种小把戏去整孙心慈倒也不奇怪,慧安闻言只作一笑,瞧向冬儿和秋儿,道:“当日宫中除了我落了水,还出了什么事没?可曾听到什么传言?”
秋儿和冬儿不由一脸茫然,总觉着慧安在担心什么事,两人想了半响秋儿才一拍手,道:“当日除了姑娘落水,还真有一件值当一提的事儿。就是那个都按察使宋家的公子那日在宫中竟吃多了酒,游园子时醉倒在了净房,听说太监发现他时他还踢倒了马桶弄的秽物泼的满身都是,臭气熏天的,都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刚巧他被抬出净房时,皇上御驾到了那里,偏就撞了个正着。听说皇上当时本兴致极高,这下被扫了兴当即便摆驾回了宫。那宋公子听说还是个从六品的大理寺评事,因这事连日来被御史参他亵渎龙体、御前失仪,是大不敬,如今都成了京城笑柄了。不过听说那宋公子因当日躺在地上太久,又被那脏东西上身冻了身子,从被抬回宫就一直病着,高烧不退的,今儿奴婢还听刘全儿说外头都传遍了,说这宋公子要做被尿浇死的头一人了。”
秋儿说着禁不住呵呵直笑,慧安闻言却愣住了,她记着当日那宋光亭是被关元鹤丢在了一间破屋里,这事难道是他做的?慧安想着关元鹤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就觉着这事该与他无关,可迷迷糊糊又想到当日他一脚将宋光亭踢飞的样子,又不确定了起来。
她正思索,便听外头传来沈峰粗犷的声音。
“安娘可是醒了?好孩子,快叫舅舅瞧瞧!”
声落人已进了屋站在屏风外嚷道:“好孩子,可有什么地方还不舒服,快告诉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