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箜的话让陆忠浑身一僵。
他口中的方家,便是即墨箜的结发妻子方月苒的娘家。
方家世代为官,家中多位女子嫁给了即墨家族,是之前白帝城内,最显赫的世家。
方月苒跟即墨箜自幼相识,称得上青梅竹马。两人成婚三年,一直琴瑟和鸣,从未传出夫妻不和。
自从方月苒嫁给了即墨箜之后,方家更是竭尽所能,在朝堂上处处为他尽忠。
然而,事事以他为重的方家,没换来即墨箜的重视,反而在他造反那日,将方家儿郎全都斩杀于大殿之上。
甚至,那与他相识十余载,同眠共枕三年的发妻,也被射杀于军旗之下。
方家,剩下的男丁全被即墨箜押送到极北之境最苦寒的无尽海,替即墨箜开凿灵脉。
女眷则是被他扔进了军营,成了军妓。
陆忠回想起方家的惨剧,额头上冒出一颗颗冷汗,顺着鬓角不断滑落。
即墨箜垂视着跪在面前的陆忠,目光盯着他脸颊滑落的汗水,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本君听说,今日你从城外带了一些人进来,还亲自安排了落脚的宅院。”
陆忠咽了咽唾液,没敢瞒着,诚实道:“那些人是岭山学府来的,以往每年都会有弟子前来历练,君上应该知晓。”
“啊……本君想起来了,去年来历练时,父皇还特意办了宫宴接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