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容置疑,有根有据。
黄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叹了一口气,说道:付洁我告诉你,我和叶韵丹之间的关系,只有两个字可以高度概括。那就是……报恩。她救过我的命。就这么简单。你不要捕风捉影,胡乱猜疑。
付洁反问:我胡乱猜疑?好吧,我今天不跟你说这些,我觉得我们……真的,我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太累了。你现在给我的印象是什么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整个就一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这个字听起来,竟然是那么沉重。
黄星叼上一支烟:你就这么想我?
付洁道:当然不只这样想!除了你到处招蜂引蝶之外,你还是一个……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酒鬼……’黄星一阵愕然。
但是她的话,又不是没有依据。
付洁紧接着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那天晚上……你……你可给我丢死人了!我现在都不敢想,真的不敢想!本来是想带你去撑个门面,你倒好,在我姑姑和姑父,还有亲戚面前,耍起了酒疯!你把我们付家的人,全给丢光了你知道吗?
黄星自知理亏,耷拉下脑袋:我知道,那天的确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喝那么多。
但是话又说回来,黄星虽然认错,心里倒是十分委屈。当初的情景他记的很清楚,付洁的姑父拼命地让酒劝酒,不喝都不行,这才导致了黄星喝的烂醉耍酒疯的局面。
付洁继续道:就连中午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你都要陪快餐店的女服务员一块喝酒。你还敢说你知道错了?你……我告诉你黄星,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越说越激愤,几乎是骂了出来。
黄星竟无言以对。
也许只是在刹那之间,刚才还晴朗的天空,被几抹云彩疯狂占据,太阳被遮掩住,一股强烈的阴风,在地表上兴风作浪。身边的绿化带里的花草,被吹的东摇西晃,冰冷的小风,像刀子一样在脸上刻画着冬日的痕迹。
付洁也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衣服,搓了搓手。
黄星轻声地说了句:起风了。
付洁没搭腔,只是兀自地加快了脚步,朝商厦走去。
黄星跟在付洁身后,他似乎能从她的脚步声中,听出她对自己的报怨与愤恨。黄星心中一片凄冷,如这钻心的寒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暖的迹象。
进入商厦的刹那,一股温暖扑面而来,迅速地赶走了栖息在脸上的凉风。但已经被冻的冰冷的身体,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突来的温度。温与冷,迅速在衣服里面,进行着一场血腥的厮杀,直到将凉气全部杀光。
付洁直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黄星却在各个楼层漫无目的地转了转。
确切地说,商厦里面,跟外面似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外面已经是天寒地冻,但商厦里服装专柜的导购员们,却仍旧都穿着春夏的衣服,花枝招展地迎接着顾客。想习惯性地坐在休息区喝一杯茶水,却猛然发现,这里的休息区,早已变成了一个名曰‘潮衣’的时尚小专柜。黄星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商厦的定义和概念,还一直停留在几个月前的状态。自从包时杰到来之后,便一直跟付洁见缝插针地做起了大改革,取消了商厦各个楼层的大部分休息区域,增设新专柜,新项目。
黄星不喜欢这种满满当当的氛围。
琳琅满目的专柜,看起来的确有些眼花缭乱。购物累了,在休息区坐下来,喝一杯茶,饮一杯咖啡,不失是一种享受。但此时,竟然连个坐下来歇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在靠近垃圾桶的地方,赫然摆了一条一米半左右的竹椅。
但上面已经拥挤地坐满了歇脚的客人。
竹椅旁边,有两个提了一大堆东西的贵妇经过,黄星恰好听到了她们之间的谈话。
‘哎哟座位呢?怎么连个座位都不见了呀?累死啦!’
‘休息区没有了,想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