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长段路,叶含章都会不时奇怪地看一眼谢宗晤,原来也有说有话的,这时竟憋着一句话不说,不时看看她,不时望天。叶含章好几次话到嘴边上,叫谢宗晤一看,又把话眼回去。
两人走了大约两天后,竟然看到了集镇,有人,活生生的,会喘气的人。只是每一张脸都几乎看不清楚面目,五官是一团糊的,就像是哪个手艺太潮的匠人做出来糊弄自家小孩子的一般。
叶含章走在前面,“玻璃心受到深深伤伤害”的谢宗晤走在后边,叶含章才进入镇子,就被一个面目模糊,穿着一身翠绿衣裳,扎着大大杏黄发带的小女孩缠着,小女孩问她:“你看见我家大花了吗,它是一只狗。”
不等叶含章回答,小女孩就自己有了答案:“你没看见啊,那我自己去找找吧。”
小女孩跑开去找她的狗大花,小女孩跑开后没多久,叶含章迎面遇到个穿湖蓝色长袍,作修士装扮的女修,那女修面目依然是一团浆糊:“请问你见过一个作儒生打扮,眉角有一颗红痣,大约这么高,生得十分好的书生吗?”
谢宗晤看叶含章,叶含章也看谢宗晤,两人都觉得这里十分诡异,而且这种诡异已经牵连到他们,即使是叶含章说:“我见过啊!”
那女修也不问别的什么,而是“噢”,一声说:“你没看见啊,那我再去找找。”
接下来,叶含章遇到了几十个来问她各种人和物的各年龄阶段女性,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修士。年龄大一点,基本都是在问人,年龄小一点都是问东西或动物,前者问过师尊,问过书生,问过檀郎,还问过某娘,小一点问的猫狗鸟头花手绢腰坠儿。
林林总总算下来,竟没有一个是重复的,而且不问谢宗晤,只问叶含章,叶含章被问得:“师兄,你说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