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之前它们在铁穹神殿的污水中相遇,圣骸却并非以胚胎的形态出现,而是虚弱无比的圣骸本体,任其如何奋力撕咬都无法破防重伤状态下的它,以至于不得不另辟蹊径入侵体内。
当时它先是被巨大的耻辱和羞愤侵占了大脑,之后又被欲望驱使着一心想要吞噬白王血裔补全自身,根本没时间思考圣骸的不对劲之处,现在见着了路明非才总算想通了其中蹊跷。
或许是因为本州岛大地震,圣骸在返回藏骸之井的途中遭遇了不测,尚未完成孵化先天不足的它暴露在了手持冈格尼尔的路明非面前,在交手不敌后被迫舍弃了身躯逃离,赤鬼川与铁穹神殿相连,所以当时下水道内的污水才会混杂了能治愈伤势的白王胎血。
而最关键的证据就是刚才路明非交给绘梨衣的那把白玉骨剑,外观虽有变化,但是一看造型就和它光秃秃的尾巴十分适配,心里有种想要将其夺回的冲动,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本应中长在它尾巴末端的天丛云了。
下方的路明非闻言,似乎也想到了自己之前在山梨县干的好事,脸色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而不远处的芬格尔也是回头,用一种“原来就是伱小子在资敌”的眼神看着他。
而其余众人也明白了逃走的圣骸为何会出现在赫尔佐格身上,一方面对路明非悄无声息屠了个卵蛋神而到震惊的同时,又为他斩草不除根的疏漏而痛惜不已。
上杉越更是懊恼地捂住了脑袋,后悔的情绪都快填满胸口的窟窿,早知道路明非会在半路上遇到圣骸,他就留下来跟着一起走了,这样既能第一时间看到绘梨衣,又能查缺补漏,把那该死的白王给粉身碎骨再无复苏可能。
“呵呵呵呵——”察觉到下方众人的表情变化,赫尔佐格脸上带起了愉悦的笑容:
“说来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你重创了圣骸,或许我还无法压制住它,所以我可以勉强原谅你刚才的无礼,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嘴巴。”
说着,它抖了抖手中的源稚女,像是在掂量一条待宰的羔羊:“你们应该通过稚女的邮件知道了复活白王和夺取龙王之力的办法,正确操作的话需要身怀皇血的超级混血种作为承载白王之力的容器,再通过换血将蕴含王力的胎血转移到自己体内。
可惜我被我最亲爱的学生摆了一道,没能将他抓住就遇上了圣骸。”
“咳咳……”似乎被这粗暴的动作唤醒,奄奄一息的风间琉璃勉力睁开眼,用嘶哑虚弱至极的声音恨声道:“别叫的这么亲昵,我怕待会儿恶心地吐你身上。”
说着,还勉强蠕动着口腔,将混杂着血水的唾沫吐向赫尔佐格,只可惜身体太过虚弱脑袋又被抓着,未能吐到对方脸上。
即便如此,那蔑视的态度依旧展现的淋漓尽致。
“调皮。”赫尔佐格并未在意风间琉璃这徒劳无功的挣扎,甚至他反抗的越用力它越感到兴奋,就像华夏古代那些身体残缺的太监一般早已心理变态:
“当初我制造了几万个与你们同源的胚胎,只是能入我眼的仅有你们三兄妹,你们在还是胚胎的时候就展现出了惊人的特性,所以你们没有和那几万个兄弟姐妹那样葬身火海。
而在我的计划中,你们两兄弟也不过是用来控制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工具,真正用来充当容器只有绘梨衣。
她生来就是最完美的容器,血统甚至超过了身为基因源体的上杉越。”
说话时,它那充满贪婪与欲望的视线就要落在红发的小巫女身上,然而却被一个持枪的身影阻挡,那张清秀俊逸的脸上,有着让它越发感到熟悉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