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展开朱见深给他的地宫构造图,一人一锄,遥望茂陵。
‘这是个大工程啊……!’
饶是百余年真气傍身,李青都不禁喉头发干,接下来,他就要开始长达半年,甚至更久些的暗无天日生活了。
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李青不想食言,亦不愿。
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李青扛起锄头下了山,准备先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中秋时节,秋高气爽。
酒饱饭足的李青,在大街上闲逛,顺便再添置些顺手的家伙事儿……
东市买铁锹,西市买铲子,南市买镐头,北市买箩筐……一通下来,都快傍晚了。
“再歇一晚,明日一定开始。”
李青自语了句,在熟食店买了些酒肉,回了连家屯儿。
大半年没回来,小院儿长出了不少杂草,桌椅也都积了灰,一模满手都是。
一向不讲究的李青,此刻心中却有些悲凉,若那厮还在,万不会如此。
明月高悬,李青邀满月共饮……
再醒来,日上三竿。
李青洗漱了下,把家伙事儿归拢一处,正要带上出门,院门就被敲响了。
“先生是你吗,我,小云啊!”
听到是王守仁,李青神色缓和下来,上前开门,“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王守仁笑着进来,道:“先生曾说过,去交趾左右不过大半年,甚至会更短些,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这段时日我就多关注了些,果然让我给逮着了。”
说话间,瞥见客堂门口的锄头、镐头,诧异道:“先生,你这是……?”
“哦,闲来无事,准备在院里种些菜。”李青张口就来,接着,转移话题,“你来的正好,我有些事要问你。”
“是关于太子?”
“不全是。”李青沉吟了下,问:“太上皇的谥号,庙号分别是什么?”
尽管知道有朱佑樘在那撑着,朱见深的身后名绝对差不了,奈何,在群臣眼中,朱见深却并不是个好皇帝。
大肆任用传奉官,开西缉事厂,重用宦官,独宠万妃……都是文官集团所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