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
“哎,”朱佑樘忙将最后一个红包塞给二弟,转身上前,“父皇。”
“陪朕走走。”
“是。”朱佑樘作揖称是。
朱见深迈步往外走,身后儿女行礼,“恭送父皇。”
他头也不回的说,大雪的天儿,都注意点儿,也玩太疯了,当心着了凉。
“儿臣遵旨。”
天空飘着稀碎雪花,看样子即将就要停了,朔风还是呼呼的刮,充满冷意。
走了一阵儿,见儿子还不跟上,朱见深放慢了脚步。
不料,他慢,儿子也慢,始终落后他一个身位,一副谨小慎微模样。
朱见深干脆停下,转头道:“你就这般害怕朕?”
“儿臣没有,”朱佑樘忙解释,“儿臣岂可与父皇并肩而行?”
“呵,迂腐。”朱见深哼了哼,又补了句:“蠢笨。”
朱佑樘:“……父皇教训的是。”
“……”朱见深也是没了脾气,叹道:“你是国之储君,未来的天子,圣人之言是约束臣民的,可不是约束皇帝的,尽信书不如无书,你心里要有一杆秤,懂吗?”
“儿臣明白。”
“嗯…。”朱见深吐出一口热气,“记着,以后做了皇帝,遇事要把自己摘出来,要站在更高的位置看待事情,可以跟臣子讲理,却不可一味讲理;
讲理你是讲不过他们的,须王霸杂之。”
顿了下,“还有啊,圣人之言听听也就行了,如今的大明,早不是孔孟时代,不可否认,有些道理亘古不变,可跟治国扯不上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