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惊叹的同时,也有些隐忧,若是任其发展下去,那么威胁也会与日俱增。
甚至有朝一日,将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倒逼皇权!
朱见深心中杀意迸发,但很快又消弭无形,他知道,现在的商贾根本威胁不到皇权,没必要这么着急,且国库现在不富裕,商税可是个大头儿,不能自废武功。
先让其成长一段时间,却也不能让其成了气候……朱见深寻思。
这时,沈鑫叭叭讲完,从亢奋中清醒过来,再次俯首,心中忐忑。
他隐隐察觉皇帝不会严惩,却也怕再罚他个几百万两,他是真的快没钱了。
再罚,资金都周转不过来了。
沈鑫嗫嚅着说:“皇上,草民的钱都体现在产业上,余钱并……不多。”
朱见深嗤笑,问:“这么说,偷逃税款的事倒是朕冤枉你了?”
“呃…草民并无……”沈鑫讪讪道,“草民并无故意偷逃税款之举,估摸着是下面伙计,擅自为之,回去后,草民定将严查。”
皇上是不可能有错的,但沈鑫也不敢揽下这大罪过,只好找了个蹩脚的托词。
理由虽然蹩脚,但至少表面光亮,既没辱没皇上,又将自己摘了出去。
朱见深也不想逮着一个往死里整,如李青所说,现在的沈鑫对大明有大用,可以薅羊毛,但不能直接宰了。
“嗯…去忙你的生意吧。”
“是是,草民遵旨。”沈鑫大喜,这种绝后余生的感觉太过美妙,以至于连被罚三百万两银子的事,也不在意了。
与身家性命相比,任何东西都是可以退让的,况且,三百万两还不至于让他活不下去。
“草民告退!”
沈鑫‘砰砰’磕了俩响头,颤巍巍起身,后退几步,转身退出小院儿。
一出门,就看到了门口两旁的锦衣卫,个个膀大腰圆,煞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一个哆嗦,一边走,一边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