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子也不觉得烦了,吃得很香,不知不觉间,干了小半捆儿。
“能吃就好,能吃是福。”李青笑眯眯地说,“驴兄,家里菜没了,明儿陪我去赶集。”
“嗯~啊~”驴子呲着牙:吃你半捆草料,还使唤起驴了?
李青笑骂:“多活动一下,对你有好处。”
“嗯~啊~”驴子呲了呲牙,这次是善意的呲牙。
…
时光涓涓流淌,岁月静好。
新房子彻底竣工,两个晚辈一人一间。
李宏也不用跟朱高煦爷孙俩挤了,朱婉清也不用去皇宫住了,但她还是经常进宫,陪二叔聊天解闷儿。
进入夏季,天儿又开始热了起来,还好有冰块在,不至于太过难熬。
四月下旬,大典替换完成,张邋遢准备回家一趟,顺道儿把家里那些带来,一次性给全换了。
李青劝他不急一时,张邋遢却说自己憋闷久了,想走动走动。
李青知道,小老头是想帮他做些事,便也没再坚持。
孝顺孝顺,不仅要孝,还要顺着,小老头的脾气李青知道,劝也劝不住。
人到了晚年,总想为后辈做些什么,留些什么,作为晚辈受着也就是了,推辞反而不美。
欠长辈的……这一辈子都还不完。
张邋遢走了,朱婉清进宫和二叔告了个别,也跟着回金陵了,李宏也想跟着,但想到都走了,没人陪干爹,便留了下来。
毕竟……金陵的父母不止他一个孩子,而干爹就他一个干儿子。
而且他发现,干爹很喜欢一个人静静靠在树下躺椅上,经常走神儿。
不知怎地,干爹那平静的脸上,总有种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