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溥无言以对,问道:“恕臣斗胆,皇上近两年的举措,是受了李青的影响吧。”
朱祁镇没有否认,“朕听对的,不论是谁。”
杨溥点头道:“从长远来看,这么做很正确,但眼下呢?”
“眼下也翻不了天。”朱祁镇自信道,“你莫非以为,京师三大营还平不了叛乱?”
“平得了,哪怕江浙事态升级,同样平得了。”杨溥道,“可要是动乱的地方不止这几处呢?”
朱祁镇想了想,“山.东也有港口,你的意思是那里也会乱?”
“不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即便那里真乱,也不足为虑。”杨溥摇头。
这下,朱祁镇也猜不透了,道:“阁老有话不放直说。”
杨溥叹了口气,“皇上,有无想过麓川?”
“臣可以断定,麓川必乱,麓川一乱,缅甸必当相应,进而影响暹罗。”杨溥说,“这是南方,再说北方,草原虽然不复以往,但实力仍不可小觑;
这些年来,他们战事不断,看似变弱,实则也是在变强,尽管朝廷大力扶持瓦剌,但鞑靼势头仍是越来越猛;
皇上真以为您做的,只是损害到文臣的利益吗?
要知道,参与海洋贸易的不止是文官,还有武将啊!”
杨溥叹了口气,“臣七十多了,说实在的,也没几年好活了,太远的事臣看不到,但近在眼前的事,臣却不能不禀明皇上。”gòйЪ.ōΓg
“或许皇上以为臣这是目光短浅,但它是事实。”杨溥道,“李青年轻,皇上也年轻,你们着眼于将来,这没错,但一味地追求将来不顾眼下,却不行!”
朱祁镇沉默不语,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