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四见她眨巴着弯弯的眼睛,低头衔掉叶子,又去衔她的唇。
她的眼睛笑得更弯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又不是嘴冷。”
邵四移开嘴巴笑道:“你嘴不冷,我嘴冷。”
两人在公园里来回走了两圈,邵四将她送回了邵公馆才又匆匆投入工作。
皎皎搬来绣架,静姝拿了针线一边绣着小孩衣裳,一边回忆着刚才的甜蜜,忽而间如梦初醒,刚才的情景不又是之前做过的梦么。她不禁联想到之前那个可怕的梦,那个中了枪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极了邵四,她眼睛一闭就仿佛看到他胸口那枚被子弹穿透了的景泰蓝胸章,血流汩汩地从中涌出来,心里顿时害怕的发慌,等邵四一回来,她就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哪知邵四反而是一脸轻松,只不停安慰她没事。
邵四也仔细想过,许是两人都有半支金钗的缘故,她给他讲的梦他很多也都做过类似的,但这个梦他却没有做过,私自想了许久,最终也没参透两人都会做相同的梦的规律,但他实在不想再将那尘封已久的邪门玩意拿出来研究,更不想被她撞见,一旦被她撞见,她肯定要听从她祖母的遗愿将东西合在一起。他必须永远守住这个秘密。
静姝连着好几日心神不宁,邵四还是坚持着每天带她出门散步晃悠。
玉芳看出静姝这几日仿佛有心事,但见她和四弟每天恩爱甜蜜,也不像是吵架拌嘴,于是就问她是为了什么发愁,她却什么也不说,后来就随口说快要到了产期,有点害怕生孩子。
玉芳心底里也猜测她是因为这个,就不停地讲些轻松的笑话给她听,她听着听着每次也有笑容,过后还是一副心事重的模样。
自与贺家小姐的婚事不成之后,振康索性也学起了豫光不回家那一套,邵太太每次要给他介绍对象总是就找不到他人。而邵玉凝几个月来倒是乖巧了许多,没哭没闹也没再绝食,看样子像是暂时放下了之前的事。
这天,振康好不容易回了趟家,屁股刚坐到沙发上,对面的邵太太就望着他说:“自从老四停了小七每个月的月钱,她就学乖了,看来软的不行还是得来硬的;那豫光整天在外厮混,一年半载都在家里见不到个人影,前几日突然跑回家告诉我要结婚,我还以为是什么良家女子呢,敢情还是那个狐狸精,我不答应,他竟然为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要和家里断绝关系!真是气死我了。”
振康听着,颇有几分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意味,默默拿起了报纸遮住脸,只当没听过这番话。不远处的玉芳看着气氛不对,起身上楼找静姝去了。
静姝连着几日都呆在房间里,不是看书就是绣花,实在无聊就拉一阵胡琴。
玉芳进来时,她正抱了胡琴在调音。
玉芳轻轻一笑道:“六弟好不容易回了趟家,现在正坐在客厅里听母亲教训呢。”
静姝道:“母亲肯定又在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
“你是不知道,”玉芳走到她附近坐下道,“母亲可爱操这些闲心。”话说到一半,赶紧让霜如关了房门,等门闭严实了,才又接着道:“先前,兄弟们都没娶妻,她就开始替二哥张罗,那时二哥正和柳眉弯亲热着,她不同意,为了这事训了二哥好几次,二哥哪里是肯听话的人,后来虽然和柳眉弯分开了,又处了好几个对象,凡是她不满意的,二哥就留在身边久一些,凡是她满意的,二哥很快就不要了。后来二哥选了沈瑛,她看不上沈家门户,二哥就把人弄怀孕了生了孩子,后来才顺利娶进门来。二哥一结婚,她就开始替豫棠和豫光操心,都操了哪些心你想必也都知道了。其实说句不当听的话,都是闲心,最后有谁又听了她的话?大家不过是给她个面子不当时当面发作罢了。”